不管这个人是谁，也不管他有什么目的。
但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
陈旧舒显然就是整个案子十分重要的突破口。
在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护理和调养之后，陈旧舒的身体状况逐渐稳定下来。
虽然她仍然显得有些虚弱，但眼神中已经恢复了一些神采。
这会儿的这种状态，更像是受到惊吓留下的后遗症。
整个有点儿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感觉。
对比，医生检查后表示，她只是因为长期的精神压力和脱水导致的虚弱，并无大碍。
然而，在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例行公事，询问一些与案件有关线索的时候。
陈旧舒却什么也不记得。
包括那个纸人是怎么出现的，以及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被纸人所替代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全都记不清。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段时间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在经过一番尝试之后，陈旧舒就表现出非常焦躁和不安，很难配合警方的工作。
我说:“算了，让我来试试！”
我坐在病床旁，笑着看向陈旧舒。
“你别太紧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至于说案子，警方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的，你尽量配合就行！对了，想吃点儿什么？苹果？还是梨？”
我看着床头柜上的几个水果问。
陈旧舒没有回答，目光显得游离不定。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丽他们怎么会死？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我点了点头：“没关系，先别想太多。不光是我，警方也更倾向于你并不是杀人凶手。”
我就有点儿纳闷儿了。
代替陈旧舒生活的纸人，为什么就可以和陈旧舒一样，常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的意思是说，纸人为什么会有陈旧舒的记忆？
而纸人在代替陈旧舒生活的这段时间，陈旧舒自己却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
照理来说，即便是做梦，也应该或多或少的知道梦境的内容吧！
还是说，陈旧舒在刻意隐瞒？那她隐瞒意图是什么？
如果不是陈旧舒刻意隐瞒的话，那这段记忆就应该是被纸人，或者背后控制纸人的人给抹除了！
那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还是说纸人在代替活人生活的这段时间，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而这些事情，会增加这个幕后凶手暴露的风险。
因此，他才会刻意抹除掉这段记忆！
但这个解释表面上来看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可只要稍微详细的推敲一下就不难发现，逻辑上存在一些漏洞。
第一，既然这个幕后凶手抹除这段记忆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自己暴露。
那么，他为什么要在这段记忆里面留下他可能暴露的把柄呢？
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得不这样做。
至于目的究竟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第二，在整个纸人案中，都留下了死者的肉身。
甭管肉身已经腐烂也好，还是已经像干尸一样脱水也好，总之肉身都保留了下来。
这就有点儿让人费解了。
其余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
但仅仅就从陈旧舒的身上来看的话，这起案件中出现了两个在那个幕后凶手的计划中，本不应该出现的两个人。
夏小丽和段宏。
从之前那部dV里面留下的视频文件来看，我可以大胆假设一下，杀害夏小丽和段宏的，应该就是纸人。
至于原因，不外乎两个。
第一，这两个人的出现，影响了纸人的计划。
第二，这两个人正在做伤害陈旧舒的事情。
因为在dV里面能够很明显看出，段宏有侵犯陈旧舒的意图。
而纸人需要的是十世桃花，也就是没有破身的女子。
所以，在情急之下，纸人出手杀了段宏。
至于夏小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为了掩盖段宏的死，所以被纸人一块儿给杀掉了。
假如这个猜想成立的话，那么在当时，应该算是纸人救了陈旧舒。
那么这里就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如果夏小丽和段宏被杀，并且被碎尸冲进下水道这件事情，是纸人干的。
那么，纸人为什么不用同样的办法，处理掉那些十世桃花的尸体呢？
要知道留下尸体，就等于留下了证据。
倘若销毁尸体，不一定是碎尸，也可以是抛尸等等，方法很多。
这样，警方就会认定为是人口失踪。
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像现在这样，将三十二起案件合并为纸人案。
或许，这个幕后凶手有什么别的安排？
留下遇害者的尸体，其实也是有目的的？
与此同时，警局的调查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钟丽燕带领的团队正在对夏小丽和段宏的背景进行深入调查。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案情却愈发扑朔迷离。
夏小丽和段宏的生活轨迹看似普通，没有任何异常，就是在当天晚上走进302室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当然这个消息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夏小丽和段宏应该就是两个起了歹念的倒霉蛋儿。
从他们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关于纸人案的相关线索。
案件又一次陷入僵局。
在一次案件分析的会议上，我提出了三个方向，或许可以成为案件的突破口。
首先，我们现在手上有一个幸存者陈旧舒，我们应该从她身上挖掘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其中包括她是什么时候被纸人所替换的？
只要搞清楚了具体的时间节点，那么我们就可以从陈旧舒那段时间的生活轨迹上，推测出纸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生活中的。
其次，在纸人替代陈旧舒之后，这段时间里面，纸人除了按照陈旧舒的正常生活，按部就班以外。
还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
我的直觉在告诉我，这段时间里面，一定可以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最后，那就是每一个遇害者的尸体，纸人为什么要留下尸体？
是不能销毁，还是没办法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