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如期开庭
在开庭的前一日。
郑锦语通过陆震天的关系，再度取得了对白依依的探视权。
“怎么同样都姓楚，一个家破人亡，锒铛入狱，另一个却因为傍上了陆氏而被无罪释放，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郑锦语的脸色有些苍白，脸颊的两处因昼夜不能安眠而凹了进去，更衬出几分诡异。
白依依麻木的表情开始出现龟裂，什么叫无罪释放？
郑锦语一动不动地紧盯着白依依的神情变化，见她隐隐开始坐不住了，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
“你不知道吗？楚云洁死了，别人都说她是跳楼自杀的，可真正的内情，又有多少人知道呢？而且，楚云月要和陆慕烨订婚了，还收购了盛诺呢。”
郑锦语极尽所能地描绘着楚云月如今的风光。
而楚云月越春风得意，就更显得白依依落魄狼狈。
这么强烈的对比下，白依依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狰狞不甘。
“你说得都是真的？她现在过得这么好么？那我母亲呢？”
白依依心里尚存着一丝对程素琴的关心，试探性地开口:“她怎么说都是楚云月的小姨，应该不会被赶尽杀绝的吧？”
郑锦语一眼就看穿了白依依的心思。
对于程素琴，她压根儿都没有留心过。
但对上被拘押的白依依，郑锦语无论说什么，白依依都会选择相信。
“你觉得呢？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郑锦语丢出一句意味不明的反问，任由白依依去遐想。
果不其然。
白依依将楚云月做的恶放至最大，眼中的怨毒愈演愈烈。
郑锦语见时机成熟，在事无巨细地叮嘱过白依依明天开庭时要说的话后，才放心地离开了看守所。
第二天开庭。
楚云月身为原告出席。
在下车的瞬间，她远远地看到了一张从未见过，却又熟悉至极的脸。
“孟鹤轩把楚少淮送到了法院门口，我本来是想赶他走的，但是他专门儿往记者最多的地方钻，大有我只要动手，他就当场自爆是嫂子弟弟的架势。”
裴云飞很糟心，很无奈，这楚少淮就跟泥鳅一样。
好不容易沾手逮住了，结果一不留神就又让他钻了空子。
“随他去吧，孟鹤轩送他过来，无非是想扰乱我们的军心，先不用理会。”
陆慕烨低沉的嗓音响起，化作无形的手，轻柔安抚着楚云月的情绪。
楚云月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勉强地勾了勾唇，“走吧，马上就到开庭的时间了。”
陆慕烨紧牵着楚云月的手，步履沉稳，一步步登上台阶的最高处。
而蹲守多时的记者也只敢远远地站在台阶的最下方拍照。
楚少淮隐藏在拥挤的人群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楚云月的背影。
在进入法院大门的那一刻，楚云月忽然转过身，视线精准捕捉到了楚少淮所站的方向。
明明相隔甚远，楚少淮还是明显地收到了楚云月眼神中透出的不屑与讥讽。
即便楚云月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过。
那一瞬间扫过来的眼神也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楚少淮无地自容。
小小地出了口恶气，楚云月绷了一路的神色才渐渐舒缓下来。
“我突然有点理解你了，慕烨。”
听到自家老婆说理解自己。
陆慕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动容，反而眉头一挑，等待着楚云月的峰回路转。
果不其然。
楚云月怜悯地看了一眼陆慕烨，手轻抚着陆慕烨深邃的五官，“果然看到别人不好过，自己就会好过很多，原来这是人之常情，我终于悟了。”
陆慕烨:……
明明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相比于陆慕烨的无语凝噎，沈泽林毫不顾忌地发出一声盖过一声的大笑。
甚至用力地拍着陆慕烨的肩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弟妹果然是人间翘楚，脑回路都这么清奇，你别说，还真有道理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为陆慕烨的好友，沈泽林当然知道陆家在光华霁月的外表下，内里暗藏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弯弯绕绕。
一家子人算计来，算计去。
谁都不想让谁真正的好过。
可不就是像楚云月说的那样，是“人之常情”么。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陆慕烨不留情地将沈泽林的手拂开，径直搂着楚云月朝右侧的法庭区走去。
因为楚云月是原告，她和沈泽林坐在一起。
陆慕烨则是坐在不远处的旁听席。
“不用紧张，有我在，一定会让这场官司赢得漂漂亮亮。”
虽然楚云月正襟危坐，但一些细微的小动作还是暴露了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其实，我有点担心白依依那边，她才是指认江川霆杀害我父亲的最关键证人，如果她临阵倒戈，我们反而会被动。”
楚云月的担心不无道理。
她的余光若有似无地瞟向进入旁听席的郑锦语，呼吸染上了些凝重。
“我叫你一声弟妹，没问题吧？”
沈泽林绅士地发问，在得到楚云月的点头准许后，他才以循循善诱的语调继续说道:
“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别人过得比自己好。而当她看到比她好很多的人已经遥不可及的时候，她反而会选择放弃，并且将玉石俱焚的目标转向更容易得手的那一方。”
沈泽林的声线有一种娓娓道来的叙事感，将楚云月开庭前的最后一丝顾虑也彻底抹平。
江川霆穿着囚服，带着镣铐从法庭的侧门走了进来。
看到楚云月，江川霆形容枯槁的脸上忽然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楚云月选择无视江川霆的一切行为。
当时针指向整九点。
江川霆案正式开庭。
书记员宣读过开庭纪律后，向楚云月和江川霆各自确认了身份。
紧接着。
沈泽林向法官宣读刑事起诉状:
“我方原告楚云月起诉被告江川霆蓄意谋杀楚立风，恶意侵吞原楚氏巨额财产，请求依法追究江川霆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并罚没江川霆名下一切恶意所得，返还我方应有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