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看到他们姿态闲散的说话，就好像平等的朋友一样，不免都诧异了一下。
“沐曦华怎么可能认识徐教授？”
“听说蓝教授的朋友都是学术圈的大佬，可能是因为蓝教授才认识的吧！”
“有可能，不过，你们听到徐教授叫她什么了吗？”
“好像是……沐爷。”
沐？爷？
同学们面面相觑，这种称呼，一般都是“小弟”称呼“大哥”的吧？
凌青看着这一幕，额角的青筋隐隐在挑动。
他的爷爷和j.h.的所长晋松元是同学，他去参观过j.h.研究中心，也表达过以后想跟着徐岩一起做研究，但是被他一句话就拒绝了，今天却跟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聊的那么开心！
她在计算机领域，算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跟他比？
上一届联赛第三名的学姐周锦奇怪道：“凌青，徐教授跟沐同学很熟吗？”
凌青脸色有点难看：“再熟悉又怎么样，难道徐岩还能帮她去考么！自己几斤几两都拎不清，也有这个脸来参加比赛！”眼眸阴沉地盯着那抹洒脱自在的身影，冷笑道，“总要让她知道，什么叫丢脸！”
人声嗡嗡，周锦分了个神跟老师说了句话，没有太听清他后半句说了什么：“什么？”
凌青扫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没什么”就走了。
傅子墨就站在他们身后，皱了皱眉，总觉得他最后一句话有点什么别的意思。
趁着比赛还没开始，他去找了曦华。
她就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闭着眼斜倚着粗壮的树干，朝霞的微红光线落在她本就明媚的眉眼上，像是渡了一层柔雾光影，美得有些不真实，也叫他移不开眼。
大约是察觉到他的靠近，浓密微翘的长睫懒洋洋一掀，竟像是要掀到他心口里去一样，腔子里莫名一缩，差点忘了自己来找她是要干什么了。
曦华睇了他一眼。
傅子墨像是做亏心事被揭穿了一样，心虚地“啊”了一声，结巴了两下才找回了声音：“我感觉凌青不太对劲，你也知道他对昕雯、非常好。而且那天我听到兰汀说报名不是你自己报的，我觉得他可能会搞些什么小动作，你要小心。”
曦华在听转换成语音的文献，挑了挑眉：“好，我知道了。”
傅子墨看她不疾不徐的样子，真是替她捏把汗：“你……都不担心的吗？”
曦华勾了勾嘴角：“负面情绪会影响我考试的发挥。”
傅子墨有点无语：“……”就你那成绩！
进入考场。
所有参考学生都会顺着监考人员的指引错开座位，带上隔音降噪的耳机之后，耳机里会播报各自的临时编号，这是为了防止同校学生之间相互帮助打团体战。
曦华的位置在最后排角落里。
“……”
严重怀疑这是按照平时学习成绩安排的。
第一轮。
虚拟战地拔旗赛。
考试方给出n+1个程序，让参赛选手找出程序里的bug，进入虚拟战地，抢下高地上隐藏的旗帜。一面旗帜算一份分，第一个找到的，得分加倍。
这个“+1“，则是最后一个虚拟战地是隐藏在n之中的某个程序里的，得参赛选手自己去找。
如果能在第一轮尽可能多的第一个抢到旗帜，就能与其他选手拉开距离，给其他选手造成很大心理压力，也能让自己在下一轮营造一个相对轻松的参赛心情。
坐在曦华正前方正好是同校大四的学姐云漫漫。
她有点担心地微微后仰着，小声道：“沐同学，这个学校里课程确实还没有讲到，你能看懂吗？”
没有恶意的关心，曦华当然也不会给人脸色，微微一笑：“私教正好教了一些，应该没问题。”
云漫漫替她松了口气：“那太好了，不要有压力，加油哦！”
虽然不是团体赛，但要是公布成绩的时候来个零蛋，林大的那些人，嘴巴坏的很，一定会嘲笑她和京大的所有人。
到时候其他人恼羞成怒，说不定会来找她麻烦的。
曦华点头：“好的学姐，我努力多拔几面旗。”
监考人员看到她们在说话，发出了警告。
国内的考生为她们捏了把汗。
对面的凌青扫了曦华一眼，眼底闪过冷笑。
比赛开始。
耳机要不要戴，并不强制。
但是一般都会带上，因为键盘的噼里啪啦会很影响情绪。
赛事的难度系数是有史以来最高的，所以参赛学子里直到第三十二分钟的时候才有人找到bug顺利进入虚拟战地，并且拔到了整场赛事的第一面旗帜。
【临时赛号no.007拔得第三战区首旗，双倍计分！】
这是激励，也无疑是压力，现场很多学子不约而同攥了攥手中的鼠标。
高台上的监考们笑了笑。
“比我们预计的要快一些。”
“匹林大奖第一任得主亲自出的题，难度系数自然要比往年高出许多的。”
“看看到底最后有几个能超过十分的！”
十分？
徐岩看了角落里的曦华一眼：“……”希望大佬做个人，又希望大佬别做人。
赛事进行至五十二分钟的时候，又有两个赛区的首旗被拔。
紧接着，耳机里中低女音开始不间断播报：
【临时赛号no.108拔得第四战区首旗，双倍计分！】
【临时赛号no.108拔得第五战区首旗，双倍计分！】
【临时赛号no.108拔得第六战区首旗，双倍计分！】
……
【临时赛号no.108拔得第十三战区首旗，双倍计分！】
【临时赛号no.108拔得第十四战区首旗，双倍计分！】
【临时赛号no.108拔得隐藏战区首旗，双倍计分！】
赛场一片寂静，不知道谁的一声“我艹”，立马炸开了。
“隐藏战区的都找到了！”
“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这大佬是什么路数，前面一动不动，一上来就几个战区同时拔首旗？”
“后面的人双倍积分想都别想了，这成绩，已经遥遥领先了。”
……
拔得整场赛事第一面旗帜的选手努力和其他人拉开的距离立马成了小溪流，而自己和大佬之间的距离是一整条银河。
然而没办法嫉妒，只想竖起旗帜给大佬创立一个后援会，为他摇旗呐喊：大佬大佬，棒棒哒~
高台上监考的大佬们也是一整个都被震住了。
这还没有完。
紧接着耳机里又全是no.108的战果。
【临时赛号no.108拔得第一战区旗帜，计一分！】
【临时赛号no.108拔得第二战区旗帜，计一分！】
【临时赛号no.108拔得第三战区旗帜，计一分！】
【临时赛号no.108完成所有虚拟战地拔旗赛任务，总计分：27分！】
所有参赛选手都愣了一下，表情极其精彩。
“想知道这是哪一国的神仙！”
基本上所有人都在猜是珂维拉的某位同学，毕竟珂维拉大学的计算机系是世界公认的最强。
然而当他们看到珂维拉的同学一脸懵逼的时候，更加惊诧了
监考官们面面相觑，第一反应是不是考题出了什么问题。
然后去后台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学生用惯连相通的法则，把所有战区的bug全部找了出来，在后台做了汇总，最后一键确定。看后台详解，第一、第二、第三战区本来都是她先找到的，不过，最后从程序里又删了出来。”
银发碧眼的大佬哈哈一笑：“还知道给人留点颜面，这个考生有点意思。”唉了一声，“不过虚拟战区里面场景也是非常大的，她怎么做到同时拔旗的？”
去后台查看的华国大佬舔了舔唇：“后台编程，广角搜索，一键定位。”
大佬们：“……”
把胡子扎成小啾啾的大佬“嗷”了一声：“现在的学生，不得了。”
徐岩抱着云国学者标志性的保温杯，看着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大佬，徐徐喝了一口：大佬她今天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