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韩广脸色一变，“当年无净的身份被揭露，就是因为心魔引诱，那位汉王当时就已经在算计无净身后之人了？”
“无净”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果真是好手段，正魔两道都被他给骗了。”韩广深吸口气，“你既然没有杀我，还和我说了这些，想必是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做吧？”
砺罂拍着手掌笑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当然，为了防止你这聪明人做出不太聪明的事情，还是麻烦门主将灵魂种子交给在下。”
韩广神色接连变换了几下，最终还是屈服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他闷哼一声，将一部分灵魂剥离出来，交给砺罂。
“很好，现在我们是一边的了。”砺罂收下灵魂碎片，接着说道，“王要你去封神世界的东海海眼。”
“封神世界，东海海眼？”韩广沉声说道，“封神世界向来为‘仙迹’把持，我未曾进入过。”
“这点你不用担心，王上随冲和进入过封神世界，这是轮回符。”砺罂拿出一张轮回符，交到韩广手中。
韩广收下轮回符，问道：“然后呢？他要我做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王上行事向来天马行空，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砺罂大肆吹捧道，“让你去封神世界只是随意落子，未来或许能起到作用。”
韩广眯着眼睛：“莫非你也是他随意落子的结果？”
砺罂点头：“不错。”
“果然是手段高明，无怪乎我从来不曾察觉无净有问题。”韩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到了封神世界的海眼后，我会便宜行事。”
“那便辛苦门主了。”砺罂笑着往殿外走去。
等他离开，韩广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从今天起，我就是那人最忠实的手下了。”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他绝不会去尝试着摆脱控制。
……
中州，神都。
自大汉统一天下后，沈夜将都城迁到了神都，西域的确太偏僻了，作为都城不太合适。
一座宫殿中，砺罂讨好地将韩广的灵魂碎片送上：“主人，这是韩广的灵魂碎片。”
沈夜收下灵魂碎片，轻笑着问道：“他的反应如何？有没有反抗？”
“没有反抗，韩广似是很快就认命了。不过，依属下观测，韩广鹰视狼顾，脑生反骨，迟早有背叛的一天。”砺罂疑惑道，“主人为何不将他彻底奴役？”
沈夜微微摇头，韩广毕竟是天帝选中的容器，他也不好做得太过分。
砺罂退下之后，沈夜开始潜心修行起来。
他现在一统真实界，又得人皇剑传法，正是气运隆昌之刻，当然要一鼓作气，冲开瓶颈。
至于朝堂政务，他直接让华月代自己处理了。
华月跟随他多个世界，对于政务的熟悉还在晋、周的诸多王室之上。
虽然肯定有人在心中腹诽着“牝鸡司晨”，但他携统一天下之势，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有人敢冒头的。
……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热闹喧嚣。
大汉统一天下之后，并未推行民间禁武，反而大力推动武道发展，在各地兴建学宫，将攻伐北周、南晋、草原、南荒时得到的神功妙法放入学宫之中，甚至连妖族、邪魔九道的功法也在其中。
当然，这些功法只是作为参考，拓宽眼界，如果有谁真的疯了去杀人，修炼魔功，立刻就会被巡视天下的苍天之眼劈得飞灰烟灭。
这些年当中，先是苏无名证得太上道体，荣登天榜，然后是狂刀苏孟，在第一届武道大会上力挫各路强敌，登上地榜第一，可惜很快便音讯全无，有传闻说他是强行突破法身时坐化陨落。
在他之后，又有“魔帝”齐正言建立赤色魔门，将学宫的理念进一步放大，让那些神功秘籍不止局限于学子当中，连普罗大众也能接触。
再之后是孟奇之前带出来的森罗万象门，云鹤真人证得阳神，天榜之上又多一位，法身数量逐渐恢复往日气象。
就这样，一晃便过去了十年。
神都皇宫，沈夜周身窍穴内凝炼的内景星空逐渐变得真实，不再虚幻，一道淡金色剑光从窍穴中斩了出来，仿佛天地开辟，宇宙大爆炸，内景星空迅速扩张，衍化星辰宇宙。
这些宇宙或是天圆地方，金乌为日，玉兔成月，或是地风水火成界，四方附属位面依托于主宇宙……
周身九处窍穴开辟洞天，标志着他正式进入地仙境界。
法身三大境界的差距极大，人仙的内景只是初步向真实天地衍化，而地仙则是窍穴开辟完全，形成洞天，天仙境界则是自成一界，映照宇宙，举手抬足间都有毁灭星系之威能。
甚至，这还是因为真实界乃太古洪荒碎片，本质高于其他宇宙，否则天仙一击毁灭星域都不在话下。
“手持人皇剑的情况下，我现在的实力应该超越了多数天仙！”沈夜心中评估，人仙境界的古尔多和高览，手持绝世神兵可与地仙一战，他和人皇剑的配合有天仙威能，也很合理。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一统天下，凝炼众生之力，让人皇剑得以恢复到天仙层次。
“我现在才算是勉强有了些纵横诸天的实力。”沈夜暗自感慨，天仙层次，无论放在哪个宇宙都算得上是强者了，只可惜，人皇剑的本质过于强大，不好带去其他宇宙，万一在穿梭诸天时被发现了天命珠就麻烦了。
沈夜收起人皇剑，走出大殿，看向守在殿外的两人：“少宰，羲凤。”
“恭贺陛下突破地仙。”两人眼神崇拜，不愧是陛下，在这个天地法理大变，修行无比困难的时代，只用了十年时间就打破了其他法身几百年都难以冲破的禁锢。
沈夜微微颔首：“你们准备一下，同我前往西游世界，当年的约定，是时候兑现了。”
“西游世界！”两人眼睛一亮，作为人皇后裔，他们向来将驱逐妖怪，拯救人族作为毕生的理想，仍处于妖乱大地时代的西游世界当然是他们最希望去的。
两人恭敬行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