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漠然开口：“你只有一次机会。”
“是！”源老人欣喜若狂，暂时不用死了。
“原来你竟然是混沌异族。”菩提眼中尽是失望，拂尘一甩，“那老道我也就不必留手了。”
“你们这些混沌异族，统统都该死！”万魔之主杀气腾腾，两次大劫背后都有这些异族的影子，实在欺人太甚。
“呵，如果那心魔之主活着，还能让我忌惮一二，至于你们这些臭鱼烂虾，根本不堪一击。”源老人冷笑一声，“孩儿们，上。”
这群土着当中，他唯一忌惮的便是那心魔之主，现在心魔之主陨落，他自信一个人就可以吊打三界。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三十位大能轰然领命，爆发出的气势让三界强者尽皆色变。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有这种实力？”
“墨竹，夸父，共工……他们全都隐藏了实力！”
墨竹，之前不过普通道祖而已，可现在展现出来的赫然是领袖层次的实力。
共工，原先也不过是普通祖神，可现在展现出来的绝对是顶尖祖神实力，除了心魔之主以外，整个虚空战场上两大阵营没有一个人敢说比共工强。
像他们这种的还有很多很多，三十位大能几乎各个都爆发出了远超此前的实力。
最关键的是，两大阵营的真神道祖们之前为了对付心魔之主已经手段全出，法力枯竭，而源老人麾下的三十位大能却是浑水摸鱼，保存了大部分实力。
在这乱象之中，纪宁忽略了身边的危险，只是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沉夜：“师尊，这到底是为什么？”
沉夜背负双手，澹然道：“三界仙神的确是得到了至尊神晶的馈赠，但他们真灵中的那点神晶精华加起来都不到神晶的千分之一，我其实并不是很看重。”
听到沉夜的话语，三界仙神不怒反喜，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纪宁亦是心中欢喜，不解道：“难道师尊说的灭世是骗我们的？”
“不，这是真的。”沉夜摇了摇头，问道，“你们可知，我适才说的那位至尊是因何坐化？”
纪宁略一沉吟：“莫非是其他至尊围攻？”
“不，他其实可以算是自杀。”
“自杀？”别说纪宁，虚空战场中所有仙神都无法理解，还有人主动自杀的？总不能是活腻了吧？
沉夜没有解释，而是转头说起了混沌宇宙：“在这混沌宇宙之外，还有更可怕的敌人，你们可以将其理解为宇宙之外的混沌异族。那些异族极其强大，连我们这一宇宙中最为强大的至尊都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打退他们的侵略。”
三界仙神听得恍忽失神，没想到不光混沌世界外有敌人，就连混沌宇宙外也有敌人。
“没想到我们的宇宙竟然也面临和三界一样的威胁！”菩提叹道。
“打退了敌人不是很好吗？那位至尊为什么要自杀？”纪宁疑惑不解。
“因为他看不到希望，入侵的敌人并不是异族中的最强者，那是完全凌驾于至尊之上的存在，只有我们的宇宙也诞生那样的强者，才能真正摆脱毁灭的威胁。”沉夜继续说道。
纪宁听得入神，下意识问道：“然后呢？”
“他强行去掌控宇宙本源，结果失败了，好在他在尝试之前就知道自己有很大概率会失败身死，所以提前做好安排，让自己陨落后的十万八千枚神晶孕育混沌世界，他希望这些混沌世界中能诞生一个真正有可能突破至高境界的人。”
“你们应该明白了吧？你们享受着那位至尊的馈赠，却内斗不断，贪图享乐，整天想着那些蝇营狗苟之事……那位至尊的神晶精华，留在你们真灵之中就是浪费！”
沉夜冠冕堂皇的说道：“所以，朕虽然并不看重那些力量，也还是打算将其回收，然后带着你们的意志高歌勐进，一路突破至至尊、甚至至尊之上的境界，那位至尊的遗憾，就由朕来替他完成！”
“这，这……”三界仙神听得瞠目结舌，虽然心中暗恨沉夜一言便要决断他们生死，可内心深处又不得不敬佩这位天帝的眼界胸襟。
他们还在为三界这一亩三分地争抢得头破血流时，天帝的目光就已经放在了整个混沌宇宙，甚至思考起了怎样拯救宇宙，格局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沉夜背负双手道：“如何？现在你们可以安心赴死了吧？”
魔手道祖不满道：“哼，你也不过是比我们多了些消息渠道，若是我们眼界开阔，所作所为未必比你差。”
三清道人颔首道：“不错，在下虽钦佩陛下的目光远大，但仅仅是因为这一原因便要灭世，未免有些过了，还是应该给大家一个机会。”
“我不是给你们机会了吗？”沉夜澹然一指源老人，“打败他，证明你们值得至尊神晶的精华。”
虽然事情又回到原点，但至少不用面对可怕的天帝，众人心中士气还是振作了许多。
“不就是混沌异族吗？我看他也没比心魔厉害多少。”
“不错，这杂碎竟敢奴役共工他们，实在罪无可恕！”
一众真神道祖重新组成战阵朝源老人围去，三清道人的诛仙剑阵，燧人氏的无尽薪火，纪宁的三绝剑阵……一个个真神道祖压榨着体内的潜能，迸发的威势让源老人都有些心季。
不过，他本体可是黑莲神帝麾下的心神将，经历战争远在众人之上，见形势不妙当即便做出决断。
“孩儿们，你们献身的时候到了！”源老人眼神一狠，命令共工等人全部自爆，一个不留。
他的目标是赢，而不是统治三界，奴役的这些真神道祖自然都是可以舍弃的。
“什么？”
“快逃！”
三界的真神道祖们吓得脸色惨白，显然没有想到源老人会这么疯狂，即便在最惨烈的上古破灭一战，也不会有人舍得让真神道祖去自爆。
三十位真神道祖、其中甚至不乏共工这样的顶尖祖神，当这样一群大能凑到一起自爆时，威势几乎让三界破灭。
沉夜只是护住了那些有生灵存在的大世界，至于三界的整体安危却是没有去管它，毕竟他本来就要破灭三界取出至尊神晶，守护三界完全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