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千雪不甚在意地应道，像封乐这样的人，这种话也就只是说说而已，不可能真的有空来关注她的情况，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今日的事连同她这个人都忘得一干二净。
封乐没有再多做纠缠，走了。
千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起身回了寝室，整理了一番后，便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之后，长歌的声音响起。
“千雪，其实你的仇敌，都只是凡人。虽然修真界有不对凡人出手的规矩，可这两个凡人既然是你的心结，对他们出手也无可厚非，又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方法，不惜改头换面隐藏自己来报复他们二人？”
长歌活得太久了，他早已忘记自己修仙前的模样，凡人的生活方式根本不存在他的记忆里，他早已习惯了用修真之力去解决自己碰到的问题。
可是千雪不同，她面上可以平静淡然，心却装得沉甸甸的，她无法从凡世的纷乱中抽身，比起修仙之人的做法，她更习惯于使用凡人的做法。
“长歌，”
军训第二天，纪律比第一天规整多了。
晨辉初绽之际，操场上，已经整整齐齐地站满了高一的学生，个个都挺直了腰杆，昨日的松散不复存在。
靳之瑜就站在国旗的旗帜旁，身着一身军装，与昨日的模样并无不同，依旧挺拔帅气。不过看在西凛的学生们眼中，靳之瑜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了。
今日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手握权力与枪支，在场没有人有资格违抗他。
千雪站在人群之中仰望他，恰对上他扫过来的眼神，便微微一笑，宠辱不惊。在场的学生中，唯独她，昨日的心态与今日的心态一样，并没有发生半分变化。
不是因为她与靳之瑜是旧相识，甚至靳之瑜还欠了她一个人情，而是因为她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普通学生的位置上，无论长官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她只管服从，循规蹈矩地完成这次军训。
“二十圈。”靳之瑜没有多说半句废话，一上来便布置了让所有学生愤恨不已的任务，但是愤恨归愤恨，谁也没敢不跑。
由教官带队开始跑步，有几个好胜的男生紧紧跟在教官的后头，硬撑着一口气跟了十圈，才实在追不上，被甩在了后头。
等到二十圈跑完之际，操场上还满是痛苦地跑圈的学生们，只有一群教官和一个千雪，有资格站在一旁休息。
“你跟我过来。”靳之瑜走到跑完的千雪面前，一脸严肃地开口道。
这会儿他不是以熟人的身份在同千雪说这话，而是以军训教官的身份在与她说。
“是。”千雪面色波澜不惊地应道。
千雪随着靳之瑜走到了一旁，刚站定，靳之瑜便突然朝着她出手，一记拳头朝着她的面门袭来。
千雪下意识地便伸手挡住了靳之瑜的拳头，格挡的手精准而有力，这一动作与她戴着眼镜绑着马尾的好学生形象相差甚远。
千雪刚一挡完，便又赶紧地将手收回站好。
而靳之瑜则是缓缓地收起了拳头，看着千雪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