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大夏平衡点
带着深意，萧皇贵妃嘴角略带讥讽，笑道：
“太子殿下还有这般雅兴，半夜三更和行商之女在寝宫里，莫非是在商讨商业之事，还是在行……苟且之事！”
“这要是传出去，殿下的脸面如何？那个贱女的清白如何？”
猛然，刚走出门外的陈思思脚步一滞。
竟被皇贵妃娘娘看穿了！
她心中慌乱失措，楞在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杨旭不接话茬，坐到椅子上，自顾自倒一杯茶，抿了一口，不咸不淡道：
“有事说事，无事，滚蛋！”
“你……！”
萧皇贵妃神情一僵，转而怒视杨旭。
就算她失宠，可也是皇贵妃，也是太子的长辈，尊贵无比！
太子这般语气，让她的脸往那里放！
于此同时，刚出门的陈思思一个踉跄，诧异的看着大殿。
她也听到了杨旭霸气无比的话。
太子，竟敢对皇贵妃这般说话！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萧皇贵妃的厉喝！
“太子！本宫是陛下亲封的皇贵妃！是你的长辈！”
“我大夏以孝治天下，如此放肆的话从你口中说出，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朝廷治你的罪！百姓治你的罪吗！”
“立马给本宫道歉，否则后果自负。”
萧皇贵妃面色愤怒，饱满的胸脯气的上下起伏。
手指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杨旭抬起眼帘，瞥了眼一脸高贵的萧皇贵妃，冷声道：
“你若是来逞口舌之利的，故意来隔应本宫，很简单，本宫给你找一位老妈子和你对骂。”
“一位老妈子不够，那就十位，百位，千位！”
“直到你吐不出一个字，说不出一句话，心服口服为止。”
闻言，萧皇贵妃愤怒之色大增！
可就在这时，杨旭将茶杯拍在桌子上，眸子一缩，冷声道：
“若是你来求本宫办事，那便摆出求人的态度来，收起你所谓的尊贵身份，收起你可怜的自尊心，尾巴摇欢快些，当好求人的狗！”
“否则，本宫不介意让你本就糟糕的事情变得更糟糕！”
萧皇贵妃神情一僵，凤袍攥紧的拳头松开。
确实，她有事找杨旭。
当她听到天下士人齐声讨伐杨旭，并且在朝堂上和杨旭针锋相对之时，她便嗅到了一丝机会。
京城换防一事之中，她和三皇子杨东升也受到了不小的牵连，虽然暂时安全，可免不了夏皇和他们秋后算账。
因此，她必须及时撇清关系，找一个替罪羊。
显然，即将被废的太子，便是最好的人选。
走到杨旭面前，萧皇贵妃声音缓和一些，说道：
“本宫不是来求你办事的，而是来和你合作的。”
“合作？”
杨旭嗤笑一声，戏谑道：
“抱歉，本宫不接受合作。”
“而且，你自己什么样你不清楚吗？配和本宫合作吗？”
“你……混账！”
萧皇贵妃自认为可以把控脾气，但在杨旭面前还是一而再的破防。
这逆子，说话真气人！
然而，杨旭好似洞悉了她心中的想法，冷笑道：
“求本宫便是求本宫，说什么合作？”
“你站的太高了，本宫很不满意。”
萧皇贵妃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杨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帘，随即坐到椅子上，正面杨旭。
“这下，好了吧。”
“还是太高了，本宫不满意。”
杨旭嘴角带着玩味的笑，目光在萧皇贵妃的娇躯上下打量。
“杨旭！你不要太过分了！”
萧皇贵妃心中的愤怒忍不住了！
若是再低一头的话，她就要跪在杨旭的面前了！
她是皇贵妃，杨旭不过是太子！
更何况，两人曾经还是敌对关系。
让她跪在杨旭面前，怎么可能？
杨旭舔了下略有干燥的嘴角，冷笑道：
“可笑至极，本宫让你跪下，是给你一个机会。”
“你若是不想跪在本宫胯下，大可扭头就走，本宫拦住你了吗？本宫抱着你的腿不让你走了吗？”
“对吧，明明对你赖在本宫的寝宫里！”
“你个登徒子！本宫…本宫……”
萧皇贵妃竟是一时间不知怎么反驳。
注意到她的窘态，杨旭冷笑道：
“让本宫猜猜你今晚求本宫的事情，是不是和京城换防之变有关系？”
萧皇贵妃娇躯一颤。
玩味一笑，杨旭继续道：
“此次京城换防之变，虽然首要责任是本宫，但有一些可脱离不了关系，比如说你，尊贵的萧皇贵妃。”
充满讽刺意味！
萧皇贵妃扭过头，避开杨旭的眸子。
“你虽然是次要责任，但京城换防一事中，两位皇子丢掉性命，近万数大军无召令涌入京城，造反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如若是平常，一位封王的皇子逝去，便是天大的事情，需要有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共同审查判案，确认皇子死亡无意外后，皇宫上下宫女太监都需披缟素，由禁军，礼部安排百人之队伍运皇子尸体前往祖陵安葬。”
“若是查到与皇子的死有牵连，平常人家诛三族，官宦之家满门抄斩，皇室人员轻则永远禁足，重则流放千里，更甚者是陪葬！”
“可京城换防之时，一连两位皇子死去，萧皇贵妃却牵扯到其中，恐怕麻烦不小吧。”
杨旭冰冷的声音传入萧皇贵妃的耳中，后者脸色愈发苍白，身躯阵阵颤抖。
她知道，太子说的没错！
若是夏皇秋后算账查到她的头上，尽管她是皇贵妃，但根本无济于事！
她必然要死！
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心底，已然被慌乱占据了。
“本宫该怎么办？”
萧皇贵妃颤颤巍巍道。
“跪下！”
杨旭眸子猛地一缩！
厉声喝道！
声音如雷霆霹雳炸响在萧皇贵妃耳中，她身子一软，竟是瘫软在了杨旭面前。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刚来之时的高高在上和尊贵，脸上满是屈辱感和苍白之色，就像是被外族蹂躏的公主。
就在这时，门外的陈思思瞪大了眼睛，嘴巴长成了一个o型！
让皇贵妃娘娘跪下，太子殿下也太生猛了吧！
屋内。
杨旭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身躯前倾，捏住萧皇贵妃娇嫩的鹅蛋脸，说道：
“是不是觉得本宫是你最好的替罪羊，反正本宫身上的罪名已经够多了，监国失职，兄弟相残，滥用宦官，触怒天下士人……等等。”
“本宫必废无疑，因此多一两个罪名也无所谓。”
萧皇贵妃美眸猛地一亮，满是哀求之色的看着杨旭。
这就是她想要的！
“怎么？要不要本宫替你担个罪名。”
萧皇贵妃连连点头。
啪！
“呀！”
萧皇贵妃惊呼一声，侧躺在地上，捂着通红的脸颊，悲愤的望着，依靠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杨旭！
杨旭冷冷的望着她，声音冰冷至极。
“你凭什么认为本宫会彻底废掉，谁给你的勇气这么想！”
“告诉你！”
“父皇离不开本宫，儒首离不开本宫，朝廷离不开本宫！天下百姓离不开本宫！”
“真以为本宫这一年间，仅仅只是当父皇的刀？仅仅只是在肃清吏治？仅仅只是在杀杀杀吗？”
“可笑！本宫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化为了大夏王朝得以延续的平衡点！”
“通过报纸，本宫掌控了民心！”
“通报活字印刷术和开科取士，本宫得到了许多读书人的支持！”
“通过一系列商业政策，和大夏，诸多西域番国互市，本宫得到了商人的支持！”
“通过一系列的吏治改革，本宫又获得了大批臣子的跟随！”
“通过和太后，以及我自身身份，本宫得到了后宫的支持！”
……
“万民依附，人心所向，本宫乃是这个大夏王朝的中心，这个大夏的平衡点！”
“平衡点一破，大夏必颓，不日必亡！”
“所以，本宫就想问一问，凭什么你会认为本宫会被彻底被废？而你又凭什么敢生出让本宫当替罪羊的想法？”
此时此刻，萧皇贵妃已然是震撼的无以复加。
太子的城府，手段竟如此之深！
他早已看破了夏皇的目的，早已看透了大夏王朝的一切！
他……真的只是个刚刚及冠的青年吗？
看着萧皇贵妃震撼的眸子，杨旭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拿起搁在一旁的史书，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寝宫陷入了安静。
烛光一闪一闪，映照着寝宫内两人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身影有了一丝变化。
萧皇贵妃定定的看着杨旭，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竟是摘下了凤冠，取下发簪，三千青丝顿时如雨瀑般披散下来，接着，她解开凤袍的扣子，攥着衣带，闭上眼睛，狠狠一拉，如牛奶般滑嫩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优雅的脖颈，雪白的肩削，以及两根略有调皮滑落到肩膀一旁的红色肩带。
做完这一切，她看向杨旭，跪着，一步步走了过去，直到杨旭两腿前，低头不语。
挑眉一笑，杨旭戏谑的她，摇头道：
“本宫其实也很想给你这次机会，但太不好意思，你来晚了一步，你口中的贱女抢在你前面了。”
“所以，本宫现在不想了。”
屈辱！浓浓的屈辱感！萧皇贵妃眼泪奔腾而下，雪白的双肩随着小声啜泣而微微耸动。
她都已经放下了一切，可却是这样的结局。
就在这时，杨旭的一句话却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战斗是结束了，但战场还没有打扫。”
“罢了，给你一次机会吧。”
萧皇贵妃猛地抬起头，目光顺着杨旭的眸子，一路向下。
她缓缓颤抖的抬起手，放在杨旭的双腿上，低下了高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