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诡异冷凝，黎思涵在苏琦玉面前吃了瘪，心头的怒火一股脑全发泄在齐铭尘身上。
尖酸刻薄的话语不要钱似的往外蹦，似乎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让对方缓冲心境。
但齐铭尘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黎小姐，我想我与你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你喜欢清淡的，相反我无辣不欢，咱们口味不一样。”
“还有您现在的作态，如果黎家的教养就是如此，那么很抱歉，要辜负您姑母的一番美意了。”
齐铭尘的态度坚决，黎思涵就像被人当众抽了耳光，从里到外火辣辣的疼。
她愤怒指着齐铭尘，大声呵斥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质疑我？我的教养，你们都不配我来认真应对，告诉你们，我学的是四九城的高门贵女，便是杨家的夫人，都夸赞的！”
她话落，杨尘颖高声道：“我也不曾想过，母亲竟有看走眼的时候。”
清冷的话从对方口中吐出，杨尘颖不去看黎思涵僵硬的身躯，走到苏琦玉跟前。
“老师，这种跳梁小丑在包厢门口搭戏班子，未免太给她脸面，身为杨家的女儿，还轮不到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在您面前作威作福。”
杨尘颖掠过黎思涵泛白的面庞，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冰冷肃杀。
苏琦玉摇摇头：“我倒没什么感觉，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蛮新鲜的。”
苏琦玉前世接触的都是科研界的各个大拿，又或者是某教育方面的重量级人物。
像黎思涵这种还是第一次遇到，便是这一世，因为有楼书言威慑，还没有人舞到她面前。
黎思涵这种表里不一，飞扬跋扈的人，太少见。
杨尘颖见苏琦玉并没有恼火的迹象，稍微松了一口气。
众人将视线落在中央的黎思涵身上。
对方这会儿惨败这一张脸，趾高气昂全然不见，只剩下颤巍巍的、要倒不倒的身躯。
这种状态僵持了十多秒，黎思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尘、尘颖小姐，我……好巧，没能想到这梅字包厢，是您在这儿。”
她说完，脸上已经沁上一层汗珠，但话中的紧张和拘谨任谁都能看出来。
齐铭尘的目光探究了几分。
张振几个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笑容格外放肆。
“我擦，神反转，万万想不到这个喜欢以权压人的劳什子大小姐，提到铁板了，咱们杨师妹身份绝不简单。”
梁珊几个没有那么敏锐的感知，忍不住好奇。
“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振猛地一拍手：“先不说其他，国家安全局不知道你们平时看新闻有没有看过，安全局的一把手就姓杨，四九城里的顶级世家之一就有个杨姓，当然这说明不了什么，咱们杨师妹低调的很，所以这两点很难猜。”
“但是杨师妹今天可不低调，据这位黎家小姐透露人家是四九城的三流世家之一，又点名了杨夫人，你看杨师妹开口第一句是什么，在看看这个黎小姐说话转变的态度，以及现在，你觉得能压在黎家之上的，得是什么世家。”
“当然这些你们可能听得有些懵，但是你结合杨师妹初来乍到，四九城团队的人跑到咱们科大来闹事，指责杨师妹是四九城的叛徒。兴师动众的过来，结果呢，说闫院士叫人，所以全都走了，闫院士的话什么时候那么管用了？这里头怎么可能没有猫腻呢？”
众人一脸复杂，看着张振的视线透露着古怪。
张振原本还在得意洋洋，等着众人的夸赞，但周围几个这种目光是什么意思？
“喂，你们不夸人，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
没有听到想听的，张振有些生气。
吕薇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就是觉得队长挺厉害的，不愧是家学渊源，这种事情一眼就能看透，极大避免得罪人的情况。”
张振：“……”这两者有哪门子关系？
梁珊一脸若有所思：“所以杨师妹方才说杨家的儿女，也算是坐实了教授和杨师妹是姊妹的关系？”
众人很快将话题偏离到苏琦玉身上，只留下张振一脸郁闷。
黎思涵也注意到这一点，有些惊惶地看着苏琦玉，又转头看向杨尘颖。
“尘颖小姐，您方才说的杨家儿女是什么意思？”
杨尘颖不喜欢和这种表里不一的人说话，没有沟通的欲望。
不过今日老师就在这儿，提前放出去免得不长眼地冲撞了对方。
“字面意思听不懂吗？杨家找回失散多年的孙辈女儿，这事去年就传出去了，你总不至于没听说过吧？”
黎思涵面色一僵，讪讪开口：“是我、是我没记住。”
杨尘颖嗤笑一声，将脸转到一边，尊敬站在苏琦玉身后。
她递给楼书言一个挑衅的眼神，嫌弃意味十足。
楼书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黎思涵的视线愈发冰冷。
“黎家的本事倒是挺大，我倒是好奇你们准备从哪方面入手，让清水乡开不下去，清水乡背后是云升集团，楼家的三小姐的产业。”
“这件事我会如实和对方打个招呼，黎家若是不动手，那就代表在欺骗杨家和我，你们若是动手，我们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
黎思涵维持的假笑绷不住了。
不管是欺骗杨家还是欺负楼娇，这背后涉及到的利益纷争，都不是她能承担的起的。
云升集团是国内炙手可热的大企业，得罪楼娇，等于得罪国家。
相比之下，得罪杨家的两个女儿成本要低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干巴巴解释着：“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您一个人代表不了杨家，我方才说的都是玩笑话，清水乡是咱们国内的良心企业，怎么能因为我的玩笑发言决定一切。”
楼书言不管她后半句说了什么，杨尘颖的目光令人恼火的很。
四九城的世家人才辈出，都是各界的佼佼者。
所以对于上头有一个需要仰望的存在，大多数人都很不服气。
楼书言理解这群人的情绪，但在琦玉面前争宠就不能让他接受了。
他对着黎思涵没好气道：“我代表不了杨家，但是我能代表楼家，欺骗楼家和欺骗我三姑姑，你自己选！”
黎思涵：“……”什么煞笔，在出什么鸟题！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死刑和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