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颖还真没考虑过，她要先回去补期中考核，先把学业的事情解决。
但是看着苏琦玉的关心目光，她又有些感动。
“老师想让我去哪边呢？您觉得我适合哪个方向？”
苏琦玉想到了前世。
前世并没有像现在这么赶进度。
所有的事情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电脑手机智能机逐步出现。
便是她，在没有前人带路的情况下，这些资料全都是跟着团队一步一个脚印总结出来。
她如今能拿出来这些资料，都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而杨尘颖，除了没有跟她转投生物医药之外，跟着她辗转在每一个实验室。
苏琦玉唇角带笑：“你觉得呢？我更想知道你对自己是什么定位？”
杨尘颖嗫喏着唇瓣，没有出声。
她有些贪心。
这些同时进行的项目，她都想学。
不管是手机硬件还是软件开发，她都有兴趣。
电脑研发，她也想接触。
只是，这些项目不会在原地停留，等待她去学习。
这两者要取其中一个。
她唇瓣翕动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苏琦玉看的有些好笑：“怎么了？遇到难题了？”
杨尘颖将问题抛给苏琦玉：“老师，您打算去哪边呢？我听说您暑假过来……”
她一脸期待，眸光亮晶晶。
苏琦玉有些好笑：“不管是在哪边需要我，我便去哪边。”
她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她隐隐有些直觉，杨尘颖八成要说些什么。
果然，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眼前的少女忐忑开口。
“杨教授，我能不能当您的学生，我想跟着您学习这些，我……”
话未说完，她对上苏琦玉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一时之间哑了壳。
太冒昧了，这不是一个世家女能问出来的蠢问题。
拜师这种事情，尤其是对着一位教授，应该让家中长辈先去试探。
而不是经由她这个小辈，贸然提出。
杨尘颖面色尴尬，脸颊有些发烫。
她稍微偏过头，用余光打量苏琦玉。
这些细微的小动作尽数落在苏琦玉眼中，让她忍不住发笑。
“怎么不继续说了？想学习这是好事~”
杨尘颖的脸颊更红了：“我……我有些急切，以至于失了分寸。”
苏琦玉笑意盈盈。
驾驶座上的楼书言全程围观，想要在一旁落井下石，说点风凉话。
结果刚偏头，就被苏琦玉瞪了回去。
苏琦玉可这两人私下多么针锋相对，送上门的学生，不能被楼书言给吓跑了。
“想进步这是好事，我知道你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但你要清楚，若是真的跟着我搞研究，其中的艰辛路程有多少，至少在我正式去往四九城之前，你要把每个项目的相关知识学完，并且还要了解各方面进程。”
搞研究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各个项目齐头并进，这也代表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来研究。
杨尘颖的能力强归强，但是也未必同时兼顾。
即便前世对这位学生多有了解，苏琦玉也无法保证对方能做的很好。
这也是她默认对方喊自己老师，但截止目前都未提出让对方当关门弟子的原因。
这一世和上辈子，终究有些不同。
她没有过多纠结杨尘颖的问题，只是把利弊分析给对方听。
“你可要想好，这些项目对当下的科技来说，都很重要，你能做到吗？”
杨尘颖面上一喜，原本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太过冒犯，但瞧见苏琦玉并不在意这件事，心下微松。
至于苏琦玉纠结的问题，这些都不是事。
“能成为老师的学生才是最大的幸运，至于这些项目，我相信我能达到老师的标准。”
苏琦玉的表情意味深长起来，忽悠来的学生就这么主动上门了。
两个人坐在后面细细交谈，苏琦玉主要交代各个项目需要的注意事项。
“闫老目前负责是手机方面，你与她之前应当接触过，你先去她那儿学习，也更方便一些，至于电脑方向，这需要你自己私下下苦功夫，黄工过些时间要过去，等他到达四九城，我让对方带你。”
越是接近权力中心，斗争越是汹涌复杂。
虽然知道以杨尘颖的家世根本不会被人欺负了去，但苏琦玉并不放心让对方一个人跟那边的团队学习。
杨尘颖的性格过刚，正所谓过刚易折，若是起了冲突，难保小人暗中生事。
明面上不会对杨尘颖做什么，若是借机孤立这位学生，苏琦玉也难以保证。
她好好的苗子，还不如拜托黄工照顾。
杨尘颖不知道苏琦玉的打算，闫锦苏这位泰山北斗她当然认识，但接触不多。
而且她与四九城团队还生了龌龊，只是科大的研发进度甩对方一大截，所以她并未与那群的家伙们交锋。
杨尘颖没有把这件事说给苏琦玉听，只是乖顺点头。
“我听老师安排。”
苏琦玉嘴角抽了抽。
这位学生可不是什么乖宝宝，她的性子执拗的吓人。
只是对方的教养不允许她对师长不敬罢了。
“闫院士不喜欢心思复杂的学生，你呆在她身边能清静些，不懂就问她，勤奋的她会很欣喜的。”
闫锦苏在L市时，四九城团队人心浮动，因为是新的研究方向，她也空不出时间来管束那群人。
但回到四九城，那才是闫锦苏的主场。
杨尘颖跟在对方身边，能极大避免实验室里错综复杂的纷争。
新晋师徒交谈完，化身好姐妹开始买衣服。
只有楼书言，有些委屈跟在苏琦玉身后，大包小包挂了满身。
安排的聚餐定在了清水乡，张振付了一笔定金，把位置订在“黄”字包厢。
这是包厢中，档次最低的，也是这群学生能够消费的起的。
“听说张振透支了两个月的零花钱，拿下的这间包厢，他嫌弃他爹身上的铜臭味太浓，没敢说这顿饭是邀请你的。”
杨尘颖耸了耸肩。
张家原本是做小生意，后来正逢十年运动，投机倒把被大力打击，张家消沉下去。
改革开放后，张家迅速崛起，原本只是普通小本生意。
但张振父亲目光长远，赚了不小的钱后跟着齐家搞房地产，跻身为L市的富户之一。
张振的爹不仅生意头脑厉害，那脑子更是转的快。
这也是张振只敢用零花钱做借口的原因。
他不想让纯粹的科研友谊，让铜臭味打搅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