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慕月笙刚走出去几步，洛轻尘便低喝出声，生生止住了慕月笙前进的步伐，乍然的停顿令小小的身子有些踉跄，艾莉丝见状连忙扶住了满身倔强的慕月笙。
“洛公子还有何见教？”决绝的话语既然开了口，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所以慕月笙只能倔强地抵制着洛轻尘的好意，哪怕他的心中万分愧疚。
“慕老头出事了。”
“什么？我爷爷他，他怎么了？”倏得转身，慕月笙仿若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明明极为脆弱，通身却遍布着锋锐，一直平静的面色都有了几分皲裂。
“他为了你，不惜深入寒涧寻找云水仙果，却因不敌云水寒蟒而重伤，逃离途中引发了身体中的毒素，至于他的现状，你身边的人比我更清楚。”
话音刚落，慕月笙瞬间便把目光转到了艾莉丝身上，澄澈眼眸中所盛载的殷切让艾莉丝不忍打破。
只是慕老头？她哪里认得什么慕老头。寒涧...云水仙果...难道是？
“老师，您说的慕老头，就是灰老头？”
“灰老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轻尘并没有开口，开口的是慕月笙，此时他的情绪波动很是强烈。
他可谓是爷爷一手拉扯大的，虽然他不是...可若是没有爷爷，他恐怕早就没命了，如今爷爷若是因为他而有什么意外，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月笙你先别急，灰老头，啊不，你爷爷他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慕月笙敏锐地捕捉到了艾莉丝口中的转折。
“唉，只是他现在性情古怪，行事疯癫，根据我的探查，似乎与他脑中的血块有关。”
“脑中血块？可是黑色球状血块，太阳穴附近，与颅中经脉黏连？”
“正是，你怎么知道...”艾莉丝满脸的错愕，只是慕月笙却顾不得回应她，而是把目光再次转到了洛轻尘的身上。
“是那药？”
“嗯，凭你现在的毒属性，根本解决不了，你心里最清楚的，不是么？”
纤指卷曲起长发，见慕月笙不再执意离开，洛轻尘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慵懒之色，斜斜躺在寒玉床上，悠悠开口。
“求你，救他。”垂眸，慕月笙挣扎着就欲跪在洛轻尘面前，却被洛轻尘一个拂手制止住了。
“我的规矩你知道的，在治好前一个病人之前，我绝对不会接手下一个，别试图寻死，我不接死亡病人的亲属。现在，你还要不要继续接受治疗？”
退路被全然堵死，慕月笙轻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晓洛轻尘的好意，只是...
“你这又是何苦？我的病又哪里是轻易能治好的...”
“巧了，我这人就喜欢挑战，没有挑战性的病情，我还懒得治呢。”松了发丝，洛轻尘支着头勾起嘴角，像极了一只精于谋算的狐狸。
“如此，那就拜托了。”拱了拱手，慕月笙最终还是妥协了，洛公子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再不领情就当真是他的不是了。
“很好，徒儿，你把他给我扶好了，跟我来。”
“是，老师。”
洛轻尘闻声轻顿，低叹一声，是非因果，皆是业障，他终要偿清他所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