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着高空的云层，将下方城池的灯火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小媚的裙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她眼波流转间，指尖轻轻划过秦川的小臂，那触感带着一丝微凉的滑腻。
“人家哪里小拉～～”她的声音裹着甜腻的尾音，像是浸了蜜的棉线，缠得人骨头都软了几分。说话时，她故意挺了挺胸脯，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抹莹白的肌肤，带着浅淡的冷香。
那香气不像人类女子常用的熏香，倒像是掺了点极淡的、山野间草木的腥甜。身子再往秦川身上贴了贴，几乎要靠在他怀里。
可秦川的身子却像淬了冰的铁，连指尖都没动一下。他微微侧开脸，避开小媚凑近的气息，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唯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冷色，如同寒霜：“以我对龙钰轩的了解，他不是那种滥杀的人，没有理清事情原委之前，他不会杀掉那个守卫！而当时也不能让守卫逃走，所以，把人击晕是最佳的做法！他在高空与敌人对峙时，屋顶有打斗的痕迹，以当时的情形，他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把昏迷的守卫藏起来！在我来之前，那守卫必定是昏倒在屋顶！”
小媚脸上的甜笑僵了一瞬，随即她微微垂头，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像一道黑色的帘幕，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的面容。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晃了晃，能看到她的指尖悄悄绞住了裙角。
秦川没有放过她这细微的动作，继续说道：“我进屋的时候，你还在‘睡觉’。”他特意加重了“睡觉”两个字，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看你趴在桌子上，双腿还侧在一边，倒像是慌忙之中的故作姿态。况且，你身体周围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看着小媚紧绷的肩膀，声音又冷了几分：“想必是没料到我会突然回来，你来不及处理那件沾了血的守卫服。之后我发现叶师妹也回来了，怕她担心，才没当场拆穿你，直接升空相助。大致过程就是这样，我说的没错吧，小妹妹？”
“秦哥哥！”小媚忽然抬起头，脸上的紧绷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崇拜。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两颗碎星，连声音都软了下来，“你好会说哦！就像是亲眼见到的一样……”她伸手想去碰秦川的脸颊，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她也不恼，只是嘟了嘟嘴，语气带着点委屈：“不过嘛，这些都是你猜的吧？你也看到咯，我当时确实在睡觉，这些事情怎么能与我扯上关系呢！？”
听到这话，秦川猛地停住了御空的身形，两人悬浮在高空，风瞬间吹得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缓缓转过头，眼神里的温度彻底冷了下来，连声音都带着寒意：“别人没觉察到，我可看出来了，你的样貌比之前要成熟一些！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一个高阶魔兽！吞噬了那个守卫之后，让你的实力又强大了不少！”
说到这里，他手臂微微一松，小媚的身体瞬间晃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想要验证我的说辞很简单，”秦川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我现在一松手，你若没有御空的修为，摔下去只会显出真身。你是自己说出来呢，还是等我把你丢下去？”
小媚脸上的笑意彻底凝固了，她眼中的崇拜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幽怨，像化不开的墨：“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我不够吸引人？”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眼眶微微泛红“为何你的心肠如此冷硬！？我的身份就那么重要？从相遇开始，我何曾加害过你们！？”
秦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连身份都不愿意说，何谈信任？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透露你的身份，只要你不与我们作对！”
“那好吧！”小媚忽然娇哼一声，手猛地一推秦川的胸口！那力道远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秦川竟被推得往后退了稍许，胸口一阵发闷。更让人意外的是，小媚推开他后，竟没有下坠，稳稳地御空悬浮在原地，她的裙摆随风轻轻晃动，眼神里多了几分桀骜“你早就知道了，还抱着人家那么久！真是伪君子！”
秦川揉了揉胸口，眼神更沉了：“你的手劲还挺大。看来，城外那些聚集的魔狼，都是在你的领导之下吧？”
小媚听到“魔狼”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抬手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划过耳后的发丝，姿态又恢复了之前的妩媚：“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呢！”她的目光扫过城外的方向，语气里带着点冷冽“若不是我们在外围守着，那些被寄生虫感染的人早就跑出去，这瘟疫恐怕已经传遍周边城镇了。”
她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对人类的不屑：“刚才在屋内说守城官兵能组织防护，只是我随口一说。他们连自己人都防不住，还怎么护着别人？是我们在外围杀掉了所有试图逃出来的感染者，连一只带毒的老鼠都没放过。”
秦川眯了眯眼睛，双手在身侧暗暗捏起了剑诀，随时准备出手。“你们会那么好心？”他的语气里满是怀疑“若是当真如此，那我是不是还要回去帮你说情，让道玄宗不对你们这些魔兽出手呢？”
“咯咯咯……”小媚笑得花枝乱颤：“好哥哥，就算你不说，他们也不会贸然下手！”她的眼神里带着算计：“现在城里的事情已经够他们忙活的了，哪有功夫管城外的魔狼？况且，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低阶魔兽’的威胁，很容易就能解决，犯不着急于一时。”
秦川脸上依旧是淡然之色，可捏着剑诀的手指却更紧了：“在中州，道玄宗与魔兽斗了那么多年，现在你突然说，你们来帮助人类！这种荒谬之事，想让我相信，你也得有个更好的理由才行！”
“人家喜欢就是理由咯！”小媚忽然往前凑了稍许，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她肩膀上的丝带不知何时滑了下来，露出大半洁白如玉的肩头，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的气息带着之前的冷香，却又多了点诱惑的意味：“难道非要打个你死我活才行吗？天地那么大，我们魔兽和人类，也没必要天天争地盘吧……”
“如此说来，你们莫非是忌惮这种所谓的寄生虫，所以才追踪到此？”秦川没有被她的美色诱惑，反而皱起了眉，不过眼中的戒备倒是放下了稍许：“看你这模样，修为至少在八阶以上了吧，可否显出真身让我瞧瞧？”
“不要嘛！”小媚立刻做出一副扭捏的姿态，脸颊微微泛红：“莫非哥哥你有奇怪的癖好，不喜欢美女却喜欢野兽不成！？”
“美色再美，也始终是幻象。”秦川脸上露出浓浓的讥讽，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小媚的脸：“莫非你也只有这点本事，靠着搔首弄姿来取悦别人，混淆视听？”他嗤笑一声，气息吹得小媚的头发微微晃动“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城外那些魔狼的威胁，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道玄宗随便派个内门弟子，就能收拾了你们。”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小媚的心里。她脸上的妩媚瞬间消失，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瞳孔微微收缩，竟带着点兽类的凶狠。
那抹冷色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瞬又被平静的微笑取代，只是那微笑里多了几分冰冷。“好哥哥，我们就不要斗嘴了。”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诱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城中的黄雾到底是什么吗？告诉你哦，我可知道不少这其中的隐秘。”
秦川眼中的凝重一闪而过，这个小媚不太好对付，想到这里，他收起嘲讽之色，双手抱在胸前，淡然说道：“听你叫了那么多声好哥哥，我倒有些不忍心下手了。那好吧，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