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朝皇室夙氏一族与凤氏一族,凤朝国师,你可知道?”萧夙尘问道。
“知道一些。”声音很是低哑,久久不说话的缘故。
萧夙尘问道:“可能说说凤朝国师?”
杜迁唯一显露的眸子有些出神,没有开口,似是在回忆,也在想着如何解答萧夙尘的疑惑。
萧夙尘保持着良好的耐心,等待着杜迁的开口。
“天命指定,位比皇权。”杜迁很是深思后说了八个字。
萧夙尘在自己写下的国师后,把杜迁说的八个字写在了国师的后边,同时开口问道:“详细些,比如,国师是如何选出来,性别。”
“历代凤朝国师都是贞洁之身的男子,且出自凤氏家族。”
如果说周乔年的消息是八卦,那么杜迁的话便是炸弹。
皇夫出自凤氏,太女出自凤氏,这国师也要出自凤氏,这凤氏在夙氏凤朝皇权之中,可完全盖过夙氏了。
“国师出自凤氏的消息极少有人知道,每当凤氏有新生男儿出生之事,都会带去给国师看,据说国师神殿有一通灵上天的神器,每一代的国师都是被神器选中。”杜迁不常说话的原因,现在说话极慢,言语也是或带间歇停顿。
好在萧夙尘都会把她说的重要的写下来,也算能对的上。
“凤朝对外宣称是得到上天启示指引下找到了下任国师的,实则是与神器有呼应的凤氏子嗣在得到神器肯定后,皆由凤氏秘密丢出,在在国师的渲染造势下找到,接回国师殿教学本领,奉为下任国师。”杜迁没有带着任何语气,就是纯粹的转述事实。
“本领?”萧夙尘疑惑。
杜迁解答道:“求雨祈福,占卜吉凶。”
“飘渺。”萧夙尘觉得这事飘渺无定,但从求雨,这她可以理解为会看天象。占卜,她可是不信。
“那,这一代的皇夫与陛下是青梅竹马?”萧夙尘把国师的信息记下来,又继续问道。
杜迁点了点头:“据消息调查,皇夫确实与陛下情深意重。”
“听闻皇夫与陛下的双生兄弟也是?”萧夙尘问道,对于杜迁的知道她不惊讶,她家筠若给她身边派来的杜迁可是个万事通。
在出现的第一封信里便告诉了她,杜迁在流觞阁的地位仅次于阁主与他这个少主,更有个厉害的本领——过目不忘。
流觞阁所有的消息记载只要是杜迁看过的,都记得清楚。
这是她家筠若怕她有什么问题书信问来不急,特意把人调过来的。
杜迁想了想,道:“阁中记载,陛下爱皇夫,皇夫兄弟不睦。”
不睦?
这消息与周乔年说的可不太一样了,若是不睦可就很多问题说的通了。
可是不睦,为何周乔年调查说陛下藏了阿渝呢?
“阁中有记载,陛下迎娶皇夫之事,大婚之夜,皇夫仿佛出了大事,陛下派兵围了整个凤氏,后来用练兵遮掩过去了。”杜迁说道。
“那他们对夙瑞霁的态度可知道是为什么?”
杜迁想着这个问题,搜寻着脑中可用到的信息道:“太女出生在中秋夜,且远远超过了太医所说的出生时辰晚了半月,皇夫生产之际天空异象,雷电交加而无雨,雷电劈了几个宫殿。太女出生时皇夫胎大血崩险些薨逝,出生后连下一日一夜的暴雨。”
“国师没有说什么?”萧夙尘觉得凤朝国师不是好看天象占卜的,这太女这么出生,国师合该说些什么的。
杜迁摇头:“国师当时闭关不出,没有说。”
“国师经常闭关?”萧夙尘问道。
好像周乔年和杜迁的消息里,这凤朝的国师很喜欢闭关呢。
杜迁想了想:“前几任到没有,只这任国师大多时候都在闭关,前不久听说又闭关了。”
萧夙尘问起了国师的样貌与性子,杜迁回道:“鲜少有人见过,阁中记载只说是凤氏嫡子,为人素雅。并没有画像,也没有其他。”
倒是神秘。
萧夙尘心里默念。
“阁中记载多些的是皇夫凤璟渝,据记载这位皇夫性子儒雅,是个很良善的人,食素喜白衣,偏爱花草。”
杜迁说的消息,说有用也是有用,可说没用也确实没用。
萧夙尘眉心紧锁,若是凤朝陛下深爱皇夫,觉得夙瑞霁的出生险些害了自己没了所爱,皇夫讨厌她是因为差点害死自己,倒也算个理由。
可是,这理由却不太成立。
杜迁说皇夫性子良善,若是良善,怎么会因差点害死自己而对自己的女儿心生怨怼。
若真是良善之人,怕是拼了命都会生下自己与心爱之人的女儿,且万般宠爱。
这对妻夫对待夙瑞霁太令人不解了。
还有那个国师,过分神秘了些。
这凤朝的一切都让人雾里看花,不清不楚。
“殿下,有一件事,不知有用否。”杜迁忽然说道。
萧夙尘示意她说出来。
“有传言,皇夫并非皇夫。”杜迁说道。
萧夙尘哦了一声,这意思.......
“皇夫与双生兄弟长得一般无二,只性子天差地别,皇夫柔善不喜争斗,那位确听闻有治世之才,只是可惜生了男儿身。皇夫进宫后有几次帮陛下出谋划策,有人猜测,现在的皇夫可能是本该死去的那位掉包。但,没有证实,陛下也没有提过,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杜迁说道。
治世之才?
萧夙尘并没有感觉不信。
当世很多男子的筹谋不差与女子,就像她家筠若,心智筹谋不弱其他女子。
若说掉包,萧夙尘觉得有可能的。
毕竟一模一样的容颜,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的熟悉,若要真真的掉包也是很简单的。
萧夙尘心里大胆假设,假设那位阿渝没有死,而是隐藏在宫中,在皇夫身边。那么,在皇夫难产之时,会不会已经死了,而幸而活下来的并不是皇夫,而是阿渝?
若是这样,那么就可以说通皇夫厌恶‘女儿’的事。
可偌大的皇宫,他又如何偷龙转凤不被知道。
雷电!
“皇夫生产之时,雷电击中几座宫殿可有大火?”萧夙尘问道。
“好像是有大火,具体不知是哪宫,此事并没有记载。”杜迁回道。
萧夙尘暗暗心思,假设那阿渝一直隐藏在皇夫身边,在皇夫的饮食中加些东西导致胎大难产也是简单的。
可,还是有许多说不通。
萧夙尘觉得自己仿佛在迷宫,找寻不到一点头目。
也是对凤朝的知道太少。
摆手让杜迁先离开,萧夙尘一个人看着眼前写满了凤朝人名的纸出神。
想了大半个时辰,终究是没有头绪,萧夙尘把纸张燃火化灰。
打开了一直没有看的杜迁送来的属于医仙公子的书信。
信封大开,里边有两页。
一页写满了医仙公子对她的思念,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另一页写了府里的一些大事小情,让她无需挂念,并告诉她流觞阁可以放心用。
对于周瑾年求娶南国皇子一事,医仙公子也收到了消息,并且很是傲娇的告诉萧夙尘,周瑾年那是在痴心妄想。
萧夙尘看着医仙公子的书信,惆然的心好了几分。
看着已经透出亮光的天色,唤来了冯涯。
吩咐冯涯她与周乔年敲定好的战事后才和衣在榻上浅眠。
萧夙尘不知的是,在得知周瑾年的和亲消息一瞬间,医仙公子直接放出了苏木,传言告诉,两国交加已经是不易,他绝不会让萧夙尘面临三国夹攻之局面。
南国若不能中立,也决不可夹击萧国。
晨光大起,萧夙尘被鼓声吵醒。
简单洗漱后穿戴甲胄。
“殿下,周国派出一先锋叫阵。”冯涯道。
萧夙尘点头:“本殿交代的可告诉长顺了?”
“交代下去了,殿下放心。”冯涯回道。
萧夙尘点头,提着冯涯奉上的长枪,翻身上马。
挂壁关外,萧夙尘与冯涯赶到的时候,毛长顺正与周国叫阵的先锋在交战。
“如何?”看了眼打的真欢的毛长顺,萧夙尘问道石宗吉。
石宗吉点头:“殿下的意思冯将军已经转告,罗拙也已经过去。”
“恩。”望着运城的方向,萧夙尘应了一声。
此时,前方打的火热的毛长顺已经一刀把那交战的周国先锋打落马下切斩了她的头颅。
身后萧国将士们威威呐喊。
毛长顺在周国低靡的军心前纵马来回,口中大喊:“派几个能打的出来与本将较量,周国的孬种们,怎么就派出这么个怂包给俺了,你们的将军呢,是饿的没有力气了嘛!”
听着毛长顺的叫骂,周兵各个脸色暗了下来。
她们确实没有吃饱过,很饿。
“休得猖狂,本将来迎!”从周兵后纵马而出一人,提刀就迎上了毛长顺。
毛长顺仔细看了来人,大惊的摸样:“严喜?不是说好了是要戚家军出来几个送死的,你怎么出来了?”
一句话说话,毛长顺猛的捂住了嘴巴,仿佛自己不小心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在胡说些什么?看刀!”周将严喜一刀挥向毛长顺。
毛长顺抵挡一招,并不做攻击之态,而是躲开她的攻势后对着萧夙尘喊道:“殿下,打不打啊?”
“撤!”萧夙尘喊着毛长顺。
毛长顺立刻纵马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