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行礼告退去了寝宫外。
萧夙尘没有动,医仙公子被景澜拉着手更没有动。
“你!!”
萧昶微气急,甩动了自己的被景澜拉在手里的手腕。
未曾想景澜气力太小,萧昶微用力过大,直接把景澜摔下了皇榻,连带着医仙公子都被惯力摔了。
“父君!筠若!”萧夙尘接的飞快,才免于景澜与医仙公子接到地面。
冷了脸色,萧夙尘让医仙公子扶着景澜,道:“筠若,扶父君去宫外等着,陛下怕是没有看到我的诚意才没有下旨。”
“哎~”景澜想说什么,可脚腕方才该是扭到了,这一开口便是嘶声。
文山低下身看了看,道:“肿了。”
与医仙公子把景澜扶了往外去。
“稷儿,与陛下好好说。”临走的景澜还不放心的叮嘱着。
文山出去后识相了把宫门关好。
寝宫内的萧夙尘也没有废话,直接走到了书桌前,提笔写字,盖上玉玺一气呵成。
拿了自己写好的圣旨在手,对着看着自己怒火中烧的萧昶微躬身,朗声道:“多谢陛下成全赐婚!”
“尘儿!”
萧昶微两字还没说完,就看萧夙尘直接拉开门,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寝宫。
看见萧夙尘出来,景澜直接道:“怎么样,陛下答应了么?”
“自然是答应了,父君安心。”把手中的圣旨给了身边最近的萧承锦。
“奉天承运,陛下诏曰:辰王婚事皆由皇贵夫做主,太女协之,钦此!”萧承锦默默的念着圣旨,看着圣旨上的自己潦草匆匆,便知这圣旨该是萧夙尘自己写的。
“如此便好。”景澜点了点头:“这样为父便放心了。”
喊了人把萧昶微的銮驾抬来,萧夙尘把景澜扶着上了銮驾,道:“父君的脚伤了,先行回宫,女儿去传太医去懿兰宫。”
不容拒绝的口吻。
等景澜的銮驾走远了,萧夙尘才看向了萧承锦。
“八皇妹,皇姐我府里还有朝事,先行回府了,改日在去看皇妹。自然,皇妹与这位公子情到深处,皇姐懂得。”这话说的很是巧妙,完全是告诉了萧夙尘自己当做不知道没听过萧昶微说的那些个话。
萧夙尘没做声,看着萧承锦走远。
医仙公子拉上了萧夙尘的手,紧抿的双唇表露了自己的不安。
隔着宫门还能听见萧昶微的咳嗽声和寝宫内摔东西的声音。
萧夙尘直接喊出了暗卫:“传陛下旨意,即日起不见任何人,包括皇贵夫。”
这话,便是把萧昶微彻底的隔离了。
暗卫明白了。
寝宫内的萧昶微与李廷更是明白了,萧夙尘这是怒了。
“还请陛下养着皇体,臣大婚之日便不请陛下亲临饮臣这杯喜酒了。但请陛下放心,陛下驾崩之时,臣定会摆酒府内!”萧夙尘这话说完,直接拉着医仙公子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医仙公子没有在开口说话,倒是萧夙尘,到了太医院才想起来,她家公子的医术,来太医院请太医实在多余了。
又想着医仙公子心情,还是把太医唤去了懿兰宫,自己带着医仙公子出了宫回了辰王府。
回了辰王府,萧夙尘直接带着医仙公子去了兰苑。
召来了常宁北淼等人,让她们去准备大婚事宜。
懿兰宫。
景澜听着宫侍回禀,让宫侍下去后看着有些脸色不太好的文山道:“这就沉不住气了?”
“......”文山不语。
景澜捏着手指掐了掐,道:“年轻,更要沉得住气。”
“我知道了,师父。”文山受教了,福了身。
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给景澜诊治受伤的脚踝,开了药,太医离开。
“师父,柳贵夫来了。”文山听了宫侍通禀对景澜说道。
景澜揉了揉手腕:“他来的倒是快,请进来罢。”
唤人去扶柳宫去请他过来也不过半个多时辰,怕是柳无眠见到去请的宫侍直接就过来了。
“给皇贵夫请安。”柳无眠进来懿兰宫直接对着上座的景澜行礼。
景澜温润润的笑着,亲自把人扶起坐好,让宫侍奉茶,一边道:“我想着你空闲了过来一趟便好,这事本该是我去你宫里找你的,不过意外伤了脚,不好走路,这才让人请你来。”
“皇贵夫有事让人唤无眠便是,无需亲自过去的。”柳无眠对着景澜很是尊重。
景澜点点头:“说起来也不算的什么大事,却也不是小事。这啊,是喜事。辰王年纪大了府里还没有个管事的夫,我今日去见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全凭我做主便是。”
“您是辰王的父君,此事合该如此。”柳无眠回道。
景澜继续道:“不知你常在宫中可否知道她府里的那位公子,我虽然刚回来不久,却也见过了。”
“略有耳闻。”柳无眠心中有些苦涩,他虽不见萧夙尘,可萧夙尘的事情,他都是有打听的。
“这便是了。”景澜拿起手边一直在红册子:“这是我选的几个良时吉日,我想着如今你摄六宫事,辰王的婚事一应事宜还是需要你劳心些的。”
咽下心中苦涩,柳无眠翻开红册子:“皇贵夫选的几个日子都是不错的,请皇贵夫敲定便好。皇贵夫放心,我会传令各宫各院各司全力筹备辰王大婚之事。”
“恩,如此我便放心了。你是知道我的性子,不太了解繁文缛节的,可女儿大婚,做父亲的总想给她最好的。这事,也只能麻烦你了。”景澜有些歉意的说着。
柳无眠躬身:“我应该做的。”
“我看你面色也不太好,可是有什么?辰王府里那位公子医术极佳,我让他给你看看?”景澜关忧的问着。
“不劳烦辰王殿下,我这事男儿家的小毛病,太医已经诊治过了,调养便好。”柳无眠深知景澜说的那位是谁,他不愿见他,更不愿劳烦。
“恩,你若是缺少什么的尽管差人来说。我这没有的,我让人找了给你送去。”景澜关切的拉住了柳无眠的手。
满脸感动,柳无眠点头:“皇贵夫放心,我没事。”
与柳无眠又详聊了准备大婚的事宜,见柳无眠面色不太好了,又打着哈欠了,景澜才让人送客。
“这位便是原与辰王有婚约的?”送走了柳无眠,文山问道。
景澜点头:“也是个极好的孩子,对待稷儿情深意切的。可惜了,终究没有缘分的。”
“性子柔顺,心思简单,确实极好。”文山给了评价。
景澜笑笑:“入宫久了,哪里还能真简单了。”方才那掩饰不住的嫉妒和压制的心思,柳无眠啊,终究还是不在简单了。
“师父,我扶您去躺会。”文山扶着景澜。
站起身往床榻去,宽衣躺下,看着文山点燃安神香,景澜淡淡道:“沉住气,等待时机。”
“文山明白。”文山退下。
辰王准备大婚的消息从皇宫内传出。
先是太女萧承锦在朝堂上宣读了陛下的旨意,后是代掌后宫的柳贵夫自后宫传出了准备辰王大婚事宜。
最后,是方才回宫不久的皇贵夫以皇贵夫的名义,在御花园要宴请朝臣百官家眷,为大家介绍介绍自己这个未来女婿。
对于辰王夫的位置,在经历了一个又一个薄命的公子不幸病故后已然成就了辰王克夫的流传。
虽然还有许多人惦念着辰王夫的位置,可相比于荣华富贵,他们更加惜命。
好听点的是说,辰王命格金贵,非一般男子可配。
更多的便是说辰王杀戮气过重,男子们压不住煞气,那些被辰王杀死的魂们不敢来找辰王,只得找辰王身边的男子欺负。
所以,这才一个又一个的男子病故。
在听到皇贵夫宴之时,诸位朝臣家眷公子们总想着保命之心,纷纷想称病避开。
毕竟,上一次赴宴的宫变还记忆犹新。
皇宫富丽堂皇,可非他们寻常人可受。
在察觉了朝臣们的动向之后,萧夙尘直接放出话来,哪个病了她亲自带人去府里探视。
所谓探视,谁都明白,这是假病都要是真病的。
用萧夙尘的话来说,便是,本殿的父君设宴召你等,是抬举你们,哪个敢折了本殿父君的脸面,本殿就让他折了命去。
所以,在萧夙尘的助力下,只要是但凡还有一口气的,都只能去赴宴。
因为虽说太女主位朝堂,可陛下未曾驾崩,皇贵夫乃是后宫第一人,辰王又是骁勇善战的常胜将军,谁都不敢保证是否将来会出现什么变故。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当朝太女对皇贵夫都要尊重万分,对待辰王殿下更是疼爱有加。当然,简单来说就是俯首做低。
更有甚至知晓,后宫如今的柳贵夫还要对皇贵夫行礼问安,不敢违逆。
知道自己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之后,更多人的心思放在了好奇。
好奇这下一位幸运儿辰王夫是何等人?
又能在未来辰王夫这个头衔下活多久?
好信者已经在敲起了赌局,赌这位辰王夫能活多久。
医仙公子在府里听到这赌局的时候甚是欢乐,让自己的小侍苏木去押了赌注。
萧夙尘听到医仙公子下注的消息时也是莞尔一笑,吩咐北淼也去压着赌注。
大婚之事正在筹备,辰王府沉浸在辰王带领的喜悦之中。
在辰王的授意下,从辰王府下人们口中传出了消息。
市井之中又加了传言。
传言,未来辰王夫是天上凤主投胎,神仙下凡,天人之姿。
传言,未来辰王夫是上天下来度辰王的。
传言,未来辰王夫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撒豆成兵,点指化神丹妙药。
传言......
在传言越发无稽之时,这位传言中的主角未来辰王夫医仙公子一脸怒气冲冲的拿着一团扇把正在府里钓鱼的辰王殿下砸个正着。
辰王满脸无辜的说了句,她只是让人说了她家公子医仙在世,妙手回春。
怎曾想变成了如今这般的言论。
果然谣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