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宇注意到程半夏还没有吃午饭，便先让她吃饭，自己拉过凳子在一边坐下。
程半夏吃饭也不妨碍她说话。
“所以，你现在在A市吗？”之前蓝宇说过，要去A市为她赎罪，关于这一点，程半夏心中感激，却没有说过什么。
蓝宇点头，再次看向了依旧昏睡的陆柏言，“据说上次昏睡了半年，你还要一直守着？”
程半夏“嗳”了一声，好像对这个说法很新奇，这是她的丈夫，躺一辈子也应该守着不是吗？
蓝宇整理了一下衣服，“那边有个研究，希望你能过去，时间大概一年，关于，芸夏。”
程半夏吃饭的手顿了一下，就连抬头看向蓝宇的动作都缓慢了很多。
“芸夏？”
蓝宇点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因为你这是去过Q国，安德烈便注意到了你，包括之前因为欧阳景辛而曝光的芸夏。”
程半夏突然觉得，口中的食物噎的慌，她伸手放下饭盒，拿过桌子上的杯子，在拧开盖子的时候双手都在抖。
蓝宇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从下面抽出了保温杯，修长的手指落在了杯盖上，轻轻的拧开。
程半夏接过杯子之后低声道谢，声音有些破。
这是程半夏最不希望的发生的事情，这几个月她甚至默认了芸夏的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你之前也发现了，安德烈的研究并不算成功，因为那些人都有弊端，但是他们的实力你也见到了，比起正常人，他们是可以隐藏在正常人中的机器人，这很危险。”
是啊，她见过，而且感受过，到现在陆柏言还在这里躺着。
蓝宇看着垂眸捧着杯子喝水的程半夏，从一边放水果的袋子下面拿了一个牛皮纸袋的文件袋出来，递给了程半夏，“没有人比你更加了解芸夏。”
床上的人，眼角肌肉好像紧了几分，只是没有人发现。
程半夏没有伸手去接，“为了R2生物病毒，我死过一次了，我现在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说完这句话，程半夏好像完全想通了一般，再次抬头看向了蓝宇，并没有去接他手中的文件。
小苏叶搂着陆柏言的脖子，小身子扒在陆柏言身上，睡着觉还小声的叫了一声爹地，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程半夏看向女儿，伸手为她拉了一下滑到她后背边的被子，只是拉被子的时候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蓝宇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文件，“如果这次关于芸夏的研究结束，你有可能再升一级。”
程半夏因为是技术人员，还是国家级别的，所以军衔本来就高，陆柏言今年能升一级也就是从中校到上校，而程半夏现在已经是大校了，再升一级，就是——将级。
“我还小。”
蓝宇：“……”
“横竖只有一年时间，真的不考虑吗？”蓝宇说着，再次看向了病床的陆柏言，“或许一年后人还没醒呢？”
陆柏言：“……”
说啥玩意儿？
谁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