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琼倒在地上，不知道是因为震惊震碎了她的理智，还是因为事实击碎了她的全部信念，这会儿她蜷缩着身子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程半夏全部的力道都放在了陆柏言的身上，这个真相，在她的承受能力之外。
她最好的朋友，她最爱的人，两个人加起来，将她送进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何琼突然反应过来，她猛然从地上起身，伸手扯住了程半夏的手臂，“不可能，你告诉我不可能。”
程半夏抬起眼眸看着何琼，慢慢的伸手将她的手推开，“我见到他了，他亲口说的，是他告诉了西蒙实验室的地点，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实验室的地点？”程半夏开口询问道，无波的眼神中带着是悲痛。
“实验室的事情是意外，那个人告诉我是意外，我只是利用了那件事，我只是利用了那件事想要陆柏言看清楚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何琼急切的开口，想要去解释什么。
只是她的解释，得到的是程半夏的那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
“意外？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我告诉你实验室在哪里，可是你却害死了我爷爷，害死了那么多的人，是她秦姝要害死我，还是你要害死我？何琼，害我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程半夏怒声开口，她愤怒的歇斯底里，那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陆柏言扶着她没有了任何力气的身子，看着被再次打在地上的何琼。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还活着的？”何琼倒在地上没有再次站起来，因为她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他一直都没有死过。”低沉的语气，带着让人听不透的音调。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被他利用的？”
“夏夏回来之后。”一句话的解释，说明了一切。
程半夏还活着的事情，何琼一直知道，却没有告诉他；何琼是唯一一个一直在警告程半夏小心他母亲的人。
他一直知道何琼觉得当年是他母亲杀了陆柏语，她一直在要求他还给陆柏语一个清白，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何琼在背地里还在和陆柏语合作，一步一步，把他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何琼紧握双手。
“抓猎手的时候，程半夏打电话给你在我离开家之后，那个地方距离你家更近，可是你却比我更晚出现，你不是刚好出现在那里，而是你在确定我能带走那个人，将我母亲杀她的事实摆在我的面前。”
“可是即使知道是事实，你还是选择了你母亲。”何琼突然笑了，笑的眼泪横流，“不管我做错了什么？秦姝要杀程半夏，都是事实。”
这一点，陆柏言无法否认。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爱呢？”何琼周身狼狈不堪，说出的问题却犀利无比。
程半夏紧绷着身子，因为何琼的话寒了心，冷了身。
“你说要还给她一个公道，可是公道呢？公道就是我是吗？你始终还是在维护你的母亲。”何琼说着笑着，笑声凄厉，她挣扎着起身，早就崩盘的思绪找不到一丝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