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方向，很远吗？”
奥丁伯爵眉头皱了起来。
在来大明之前，他只在吕宋停留了几个月，对于大明的了解都是来自于路上同行的传教士和一些传回泰西国本土那些有关大明国的只言片语。
对于鞑靼人所说的清国，他并不清楚。
东方这片土地上，他只知道大明国和一个叫虎字旗的势力了。
大明国遍地都是黄金，随便带点东西拿回泰西国本土，都能够换来大量的财富，而虎字旗有了厉害的海商舰队。
就连很多出身泰西国的船只，都要给虎字旗一笔银子，买来虎字旗的平安旗，才能够在大明周边的海域上安全航行。
“很远，也很偏僻。”
一旁的传教士向奥丁伯爵解释清国所在的地方，和一些他了解到的情况。
而奥丁伯爵听着传教士的话，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一个只有陆权没有海权的鞑靼国度，让他想到了罗刹国。
不过，他从传教士口中听出来，这个清国远不如罗刹国，不仅土地贫瘠，而且所占据的土地也不多，远远无法和大明相比。
“你们有很多这种皮子吗？”奥丁伯爵用手指了指刚手下的几张皮子。
他瞧不上眼前的鞑靼人，但不会和银子过去。
如果鞑靼人真的有足够多的皮子，他也不介意与这些鞑靼人合作，从鞑靼人手里换走手里的皮子。
在传教士的翻译下，多铎听懂了奥丁伯爵的话，当即点头说道：“这样的皮子有很多，比这几张皮子质量更好的皮子也有。”
“我们可以合作。”
奥丁伯爵脸上换上了笑容。
能够为他和他的家族带来金币，他不介意与这些鞑靼人合作。
鞑靼人可以瞧不上，但金子从来不分文明和野蛮。
多铎听到眼前的泰西人伯爵答应与大清合作，脸上同样露出了喜色。
本以为只是单纯与大明结盟一同对付虎字旗，没想到都快要回去了，还有意外之喜。
奥丁伯爵身边的传教士开口说道：“你们先别高兴的太早，皮货需要从你们那里运到大明，我们才会收购，我如果没记错，在大明和你们中间，还有一个虎字旗，偏偏这个虎字旗是你们和大明共同的敌人。”
听到这话的多铎眉头皱了起来。
他道：“你们可以到我们那里去收皮子，价格会更便宜。”
“太远了。”
传教士摇了摇头。
真当他们不知道虎字旗有多难对付，连他们泰西诸国最强大的海上力量在海战上都拿虎字旗没办法，陆权上就更没想过与虎字旗发生争斗了。
他们来东方是为了赚银子的，不是为了打一场没有好处的战争。
“你们可以从海上走，乘船在旅顺口靠岸，然后只要再走一段路便能够来到我们大清的赫图阿拉城。”多铎说道。
“旅顺口？”传教士听着有些熟悉，嘴里问道，“商船能够有靠岸的地方自然没问题，可为什么还要走一段路，你们可以把东西运到你口中的旅顺口，我们可以直接在旅顺口交易。”
泰西诸国的船可以与大明的商船交易，但无法直接进入大明的港口，如果能够在对方口中的旅顺口停靠上岸，他当然愿意。
以后他们泰西诸国的船甚至不需要长期停靠的吕宋等地，可以直接去这个旅顺口，让旅顺口成为他们又一个海港。
“这恐怕不行。”多铎摇了摇头，“剩下的路需要你们自己走。”
“为什么？”
传教士面露不解。
“旅顺口以前是我们大清的地方，如今却被虎字旗强占，你们泰西国的船可以停靠，但我们大清的人不能从陆路去旅顺口。”多铎解释道。
闻言，传教士脸色变得难看，嘴里怒骂了一句本国话。
他还以为能有机会占领一个海港，没想到是虎字旗的海港。
他们可没有把握从虎字旗手中抢下一处海港，更不要说抢下来也未必守得住，不然他们早就把船开到大明沿海了，又怎会在吕宋等着大明的商船主动过去进行交易。
多铎听不懂泰西国的语言，但能够从对方表情上和肢体动作上，看出对方说的未必是什么好话。
不过，他并不怎么生气。
让泰西国去旅顺口，本就是一场试探，借助泰西国的力量对付虎字旗，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无所谓。
“奥丁伯爵说你们没有诚意，不与你们合作了。”传教士脸色难看的对多铎说。
多铎让他们去旅顺口的事情，让他觉得是在戏弄他们。
“为什么不合作？难道你们不要皮货了吗？除了皮货，大清还有很多好东西。”多铎没想到这些泰西人只因为旅顺口骗了他们，就拒绝与大清合作。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泰西国拥有着强大的火器，海上的力量也强，是虎字旗的强劲对手，他不愿意错失泰西国这股力量。
传教士和奥丁伯爵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其中奥丁伯爵看了看多铎送来的皮货，用手指了指多铎，示意传教士去说。
传教士面向多铎，开口说道：“想要合作也可以，你们把货物送到吕宋岛，我们可以在吕宋岛与你们交易。”
“吕宋岛？”
多铎眉头紧锁起来。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但从名字上，他能听出应该是一座岛屿。
然而不管这个吕宋岛在什么地方，大清都没有能力把东西送去这个地方，更不要说他们大清根本不擅长海战，连一艘像样的船都没有。
“对，吕宋岛，大明的商船都会去吕宋岛与我们做生意。”传教士嘴里说道。
多铎眼中一亮。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大明有商船会去吕宋岛做生意，在这之前，他大明的船都是水师，用来作战。
心中不禁开始后悔。
当初大清占领辽东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拿下旅顺口，这样一来便也可以通过海上与这些泰西人做生意，从泰西人手中购买火器对付虎字旗。
如果当初他们大清能够与泰西人做声息买火器，或许大清也不会丢掉辽东，说不定现在都打过山海关，占据了大明的京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