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涯侧目看向银琉姬。
“第一，今后你若还想要杀我，要对付我，尽管冲我来，别动他们母女，否则我会灭了整个沙漠之城。”
这是一句警告，也是一句试探。
银琉姬没有灵印，万一哪天他决定放弃季璃书，会不会再次利用他们母女来对付他？
银琉姬冷冷出声：“哼……虽然季璃书的孩子是你的，但我从没说过会因此放弃她，我迟早会让她接受我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可能去伤害她们。
“第二，里漯河允许沙漠之城的兽人入驻，但是，不得驱赶青木城居住在那里的兽人，两城共同维护里漯河地界。”
银琉姬沉默半晌，点头同意了。
各退一步，是最好的结果。
青涯继续说道：“第三，你我共同发出休战声明。”
银琉姬目光淡然：“正有此意。”
那帮想要伤害季璃书的人还没有揪出来，他们不能让两城战争分了神。
青涯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是真的喜欢季璃书，甚至愿意为了她休战。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青涯迈开脚步准备离开，银琉姬开口唤住了他。
“听说过特里亚尔的梦宴吗？”银琉姬问道。
“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遇见季璃书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狐狸眼隐隐含笑。
青涯静静注视着他。
银琉姬勾唇问了句：“不如，喝一杯？”
——
梦宴，夜色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
外头此刻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这回的雪下得大，不似刚开始的零星一点。
两人带着满身雪，闲适地跨入了地下场。
领路的人虽然不认识青涯和银琉姬，但是一见两人气度不凡，等阶不明，自然也知道不能怠慢，将他们引入了一间豪华的格间。
一股酒香蔓延，服务员开了酒小心翼翼地送上桌前。
银琉姬给青涯倒了酒，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从没想过，你我还有如何平和的坐在一块喝酒的时候。”
银琉姬执起酒杯，和青涯碰了碰。
几天前，两个人还在想尽办法地算计对方，还是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明争暗斗的死对头。
此刻，他们却偏偏有着闲情逸致，坐在梦宴里饮酒聊天。
银琉姬：“几个月前，云痕与你的那一场决斗，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能正大光明地杀了你？”
青涯眯着眼反问“你就这么想知道？”
这头狐狸，请他喝酒，不过就是为了套话。
银琉姬放下酒杯，哼笑一声：“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对季璃书做了什么，才会令她如此忽视你。”
青涯神色微暗，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再度自顾自地倒了一杯。
看样子，是没打算回答银琉姬。
银琉姬语气不变：“你不想说，迟早有一天我也是会知道。云痕已经惩罚过你了，对吧？不……应该说，你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惩罚。”
哐当一声，青涯将酒杯重重磕在了桌子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这张挂着幸灾乐祸的脸。
“你到底是请我喝酒，还是来说风凉话？”
银琉姬嘴角的笑意更深：“哼……就你现在满身的怨念与凄凉，哪里还用得上我说风凉话？”
青涯撇开了眼，没有搭理他。
两人沉默着喝了几杯，银琉姬突然开口：
“青涯，打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