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维持现在的状况就是最好的？”刘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嗯。”
秦羽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份笑容。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刘成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早知如此，刚才做那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没意义的事不做，有意义的事要做，这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道理。
明媚春光，何时云雨，再回头，只见茫茫人海在哪里！
浮沉经年，一梦十年，杯酒问，只问多少往事尽东西。
差不多就是这样，看起来也只能如此。
很多的很多，到最后，也就变成了这样。
幸运的是梦还在，还能继续走下去！
“要是早说了，可能就不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我们是怎样的人，彼此心中都很清楚，不走到这一步，怎么心甘情愿。”秦羽墨揉了揉眼睛，说道。
是啊，有些事可不就是这样。
明明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如此这般，可还是，还是要义无反顾的去做。
过程是永远不可能省略的，人生的每一段路程都是那样的光芒万丈！
“你呢，你是怎样的，你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应该早做打算。”刘成想了想，还是说道。
“这不用你说，我这里早就在打算了。这些年在这里受你照顾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是不好意思，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秦羽墨摸了摸眼睛，笑着说道。
真的在笑，只要好好的看一看那张已经有些，有些模糊的脸庞就能看到。
“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当年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话说回来，这些年我才应该好好的谢一谢你。没有你，怎么说我也不可能有这样平凡且不平凡的生活。”
刘成站起身，走到秦羽墨的身边，很是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话，其实是不用说的。
明白，都明白的。
如何能不明白，能不清楚。
只要想一想，在京都之中的生活，就能理解这份情意。
京都并不只是嘴上说的居大不易那么简单。短短的四个字，里面可是含有无数的无可奈何。
有一些文人，在看到花落时，会悲春伤秋，会期期艾艾。
哪里需要这样，怎么能这样。
要知道……你说是吧，冷暖自知，这真的是冷暖自知啊。
会那样做的人，不过是还没有经历生活的磨难。他们要真的是经历了，也就不会这样了。
吃不饱饭的时候，哪里会……会在那里做那种事。
何不食肉糜，真的是何不食肉糜！
如果说，当初的晋惠帝是因为无可奈何，不得不何不食肉糜，那么对于他呢，他们这些人又是怎样的。
明明就明白，可还要做这样的事，这不就是在明知故犯，在自己找抽。
生逢盛世是幸运，生处乱世，难道就不是幸运。
要知道，昔年的汉昭烈帝刘备，不过是一织席贩履之人，要不是因为黄巾军作乱，他这一辈子也就在那里卖卖一些生活用品，糊口饭吃也就算了。就算是后来的汉孝献帝被迫承认他是皇叔，可这……不做数的，这种事怎么能作数呢。
昭烈帝刘备是汉中山靖王的后人，这算哪门子皇叔啊。
你要知道，所谓的中山靖王，那不过是汉孝景帝众多皇子中的一位。
汉孝景帝到如今已经多少代了，这就不说了。你只要记住让汉室重新复兴的那位汉世祖刘秀就是汉景帝皇子长沙定王刘发的后裔。
这真的是……一个个的全都是这位汉孝景帝的后人，要不要这么巧合。如果说汉世祖还能确定是汉孝景帝的后人，那么这位昭烈帝，真的不好讲。
大汉虽然一脉相承，但只要是个明白人，就能知道，前汉后汉完全不一样。
前汉是旧时代终结后，新时代的重新确立。
后汉也是新时代的延续，是新时代不断膨胀之后的存在。
生病了，大汉确实是生病了。
汉世祖的出现，也就是让这病勉强延迟了一会。在他离开后，不过百余年，这病就再也没办法治疗了。
赤眉之乱确实没有让这病完全溃散，就算是黄巾作乱也没有，但后来的永嘉之乱彻底让这病失控。
无法避免，这病是没办法避免的。
其实那些治病的人心里也明白，这病已入骨髓，要是不碎骨生髓，是没办法再站起来的。
可……大家都明白，关键是谁来做，谁能做，
就算是说出了宁我负人，休人负我的曹魏武，也不可避免的选择了受世家拥戴的曹丕。
说真的，曹魏武一辈子都在与世家大族打交道，都在想办法去除世家大族的影响，可……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改变。
这就是大势，就是滚滚黄河，不可逆转的东流水！
东流之水不可复回，这大概是最好的答案。
现在这个答案似乎已经出来了，不过还不是很明朗罢了。
五百年的分合，到这就也就差不多了。
汉末分三国，三国归于晋，晋末分南北，南北分三国，三国归于南北，南北又合于隋。
一个轮回，这似乎真的是一个轮回。
“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事也都是你做的。说起来，我最多也就是在旁边给了你一点建议。你这样说，我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可能刚才真的是吹了眼睛，此刻他的眼神中闪耀着一道又一道光。
“秦兄不用如此，你对我的恩情，我都记在这里。别的我不敢说，以后你只要来我这里，我一定会尽心竭力，绝无二话。”刘成很是坚定的说着。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个人真是磨叽啊。我也就不明白了，那位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耐心。也就是他了，这要是换了我，早就不会这般淡定了。”
秦羽墨起身，来到了一扇门的旁边。
“要走了吗？”刘成小声的问道。
“你还是去做自己的事好，我的话，你真是没必要关注，晓得不。”
一笑过后，然后就是一阵很大的关门声。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刘成的嘴脸微微扬起。
“看起来，也只能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