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嗯。”
“睡得怎么样？”
“还好。”
史万岁随口说了一句，并没怎么多想。过了不长得时间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
“你是在监视我吗？”
看着一脸怒气史万岁，窦荣定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那样地事情。你也不用你地脑子想一想，不要一想到什么，就不管不顾地说出来。”
好像是地哎，窦荣好像是没有那样做地理由。
史万岁闷头喝了一口酒，不由自主地想道。
不过，他是怎么看出来地。既然没有派人过来盯着自己，那么他是怎么知道地，这实在是有些让人想不明白。
“你那一脸的困惑是怎么回事？”窦荣定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事没想明白。”
果然，还真的是。
俗话说率性的人没办法藏住心中想法，现在看起来果然如此。不过话说回来，这究竟算不算一件好事，现在还犹未可知。
“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有什么好想的。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他们就算想做点什么，那也已经不可能了。”
窦荣定说这话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心之举，并不知道。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这话肯定不是平白无故说的，一定有其含义。只是这含义是什么，就有些不清楚了。
“大将军，你说，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会怎样选择？”史万岁望着天空中的星星说道。
“还会是现在这样。”窦荣定个时候没多想，直接就抛出了这个答案。
“哦。”
史万岁应了一声，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原来还是会如此，原来不会改变，原来……或许就是这样的。是自己想的太多。很多事，本来就不是重来一次就能改变得了的。若是可以如此轻松，那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其实，也不是那样。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想那么多。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就算我们想的再多那也没用。还不如过好现在，不让此刻的时光虚度。就像你一样。你看，前段时间当你沉溺于过去时，并不快乐。现在，你走出来了，一切就不一样了，很多事，没必要纠结。”
窦荣定察觉到了史万岁的惆怅，他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夜的星星很多，多到人就算很用心去数，也数不完。话说回来，你说哪一天的星星能够数的完。简直是在开玩笑，一点没有过脑子嘛。
在这样的星空下，塞再的士兵们点着篝火，吃着烤肉，在那里喝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烈酒。
不知道是谁突然唱起了歌，这歌声是那样的悲切，是那样的催人泪。
“戍边卒，何以归。十年事，莫相忘。将军，将军，将军，铁衣难着，寒光，寒光。寒光，谁可知。一杯苦酒，下肚来，双鬓渐白，泪自流，梦里长忆，农家炊烟袅袅。”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我真的好想家啊！”
不知道是谁，这时，终于忍不住的说出了心里话。
“我真的好想回去，爹娘，当初我就应该好好听你们的话，好好听先生的话，好好念书。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不要这样。”
“你还在等我吗？我回去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
此起彼伏，这边停来那边始，整座军营就没有一处是安静的。
“你看到他们，心中是怎样的感觉？”窦荣走到史万岁跟前问道。
“我不知道。”史万岁还是继续喝着酒，没有去理会那些人，那些事。
“我反正看到他们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这时间过得好快啊，一晃我都已经是这个岁数了。有时候想一想这些年究竟都做了什么，有没有辜负那段美好的时光。人啊，可能一上了年纪就会胡思乱想起来。”
史万岁的爱答不理并没有影响到窦荣，他继续说着要说的话。一些事就是这样，别人要如何，那是别人的事。没必要为了别人的不高兴而不高兴，更没必要每天都活在别人的眼中。我们只是我们。我们干嘛要委曲求全。
“大将军，您说这些做啥。来来来，我们还是喝酒。真是的，您应该知道我是个粗人，您说的那些，我真的不懂。”史万岁转过头看了一眼窦荣定，说道。
“也是，来，喝酒。”
窦荣定随手拿起了身旁的碗，直接对着史万岁就干了。
不过就在他要下嘴打时候，史万岁用手制止了他。
“大将军，要喝酒就应该用坛，用碗算什么。真是的，又不是娘们，就不能大气一点。”史万岁含含糊糊的说道。
“好。”
窦荣定说了个好，然后就真的拿起一坛酒喝了起来。
“大将军这么豪爽，那我也不能自甘落后。”说到史万岁打了个酒嗝，用右手拍了拍脑袋。“来，拿酒来，我今天一定要好好陪大将军喝好。”
“好了，你也别这样了，差不多就行了。”窦荣定喝了几口后，就把酒坛子放了下来。
意思意思意思就行了，没必要搞成那样。又不是干啥呢，心意到了就成。
“大将军你这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如人，是不是！”
史万岁这个时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窦荣定身旁。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会，你想到哪里去了。”窦荣定摆摆手，笑着说道。
“就是，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这种人。我们有那么差吗？一个人的出生难道就真的决定了一切，我史万岁走到今天，难道是靠着祖辈的阴德吗？我能有今天，那都是我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我从来，从来，从来就没有……”
说到这里，史万岁不由的就哭了起来。
“我知道的，你，还有其他人，我都知道。别哭了，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窦荣定安慰着说道。
“哭怎么了，我难道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大将军，你告诉我，是不是。”
窦荣定这个时候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什么事，让自己说什么才好呢。
“你说啊，说啊，大将军。”
还在头疼的时候，史万岁又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