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离开，就会有归来。
当又一次来到灞桥桥头的时候，杨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还是京师的天蓝啊，其他地方的天算是什么。灰蒙蒙的，一点也不好看。本来，他回来的其实可以更早一点，但是因为其他事耽误了一点时间。
这个时候，杨素对着不远处的元安说道：“等下你要不要也进城去看看？”
“你问我吗？”
“嗯。”
“你觉得我回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的那些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觉得还会有谁记得。再说了，就算有人记得。在当今的天下，又有谁敢追究你。”
“你的口气有点大啊，你真的你以为你凭借这场仗就已经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说的又不是我自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你自己，但我说的有何尝是我们。”
“你这个人可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整天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没意思啊，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了。”
说不说那就真的不说了。在之后的一段路程中，杨素真的没再和元安说过一句话。直到快进城的时候，杨素才开口道：“现在已经到了，你决定好了没？”
“决定了。”
“好，既然你已经做好了选择，那么就不要后悔。”
说着，杨素打马向前，走到了队伍的最中间。
京城之外怎样都可以，但到了京城之中，就要懂规矩了。所以，在快要看到京城城墙的时候，有就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了。
“大人，您在这里等着，是有什么要紧事说吗？”骑马走上前去的杨素问道。
“杨将军，按照朝中的规矩，军队是不能入城的，所以您安排一下，把军队留在不远处的军营中。”等着的这个人，不卑不亢，中气十足的说道。
“连我也不可以吗？”杨素笑着问道。
“杨将军这是哪里话，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不让军队入城，这是朝廷一直以来的军队。甭说是你，就算是陛下，那也不能待军队入城。”
“是吗？是这样的吗？大人莫不是在和我说笑。”
“怎么会，杨将军这一次出征可是立了大功的。我怎么敢和你开玩笑，我又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
“大人说笑了。朝廷的规矩我当然明白，刚才我也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样就好，不知道杨将军几时入城。”
“马上，等我安排好了后面的事宜，马上就跟大人入城。”
“这样就好。”
说着这个官员不再那里和杨素继续扯皮，他选择退到了一边，去等着。
说完了玩笑话，杨素也开始忙正经事。
“来人，传我的军令。接下来军队驻扎在灞桥西侧的军营，我不在的时候，一切事宜有刘将军负责。”
“诺。”
……
“杨将军，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让大人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不妨事，毕竟将军的事大。再说了，我也没等多长的时间，何必那么说。”
“行，这就好。”
“杨将军，我们这就走？”
“好。”
说着，杨素就和这位官员，还有其他一些人继续朝着京师走去。
这个时间点的长安，看起来有些萧瑟。周围一片光秃秃的，一点生机也没有。杨素突然想起来，自己离开的时候，就是这样，回来的时候又是。这是不是就是命运，是不是再说明着什么。
天气微且凉，能饮一杯否！
脑海中，不知为何就有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秋风萧瑟，万物寂寥。这个时间点，真的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对于元安来说，这座城市她已经好些年没有回来了。现在，这一次回来，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不管是什么，想来她都能平常心待之。
既然来了，那么就一定是已经想好了。
“杨将军，听说你这一次在蜀郡那边打得很是轻松，看样子，那些作乱之人也不像传言中的那么难搞。”
“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是在说，我们这一次平叛花了这么长时间，用了那么多物资，是在浪费吗？”
“怎么会，将军想多了。我只不过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些困惑而已，将军要是觉得不对，就权当没有听过就好。”
“大人，我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不过，我也没办法。有些事，总要经历才行，尤其是这一次，我们毕竟不是和敌国作战，是和自己的同胞厮杀！”
“将军到底是聪明人。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刚才的那句话才算是没有多说。”
“在这里，我谢谢大人了。”
杨素这个时候是真的感谢这位大人，他觉得在自己离开的这一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虽然，有些可以从书信中得到，但有些是必须要从别人的话语中、眼神里才能获得的。
有些是不是真的不用在意，对于杨素的话，他也不知道。刚才在与那位官员闲话的时候，
他确实从那些话中听出来其他的一些意思。虽然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就是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真的比重偶啊，重要的是能够从那些话中得到哪些，得到的那些究竟最自己有没有用。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他们要回来的原因，在剩下的这段路上，行人少得可怜。没有人的道路上，西北风凌冽的刮着。不时会有几片枯叶飞过，不远处鸟儿的叫声也有些让人不舒服，总的来说，那就是给人一种很萧瑟的感觉。不过怎么说呢，虽然很萧瑟，但杨素的心中却满满的都是春色。
此间的景好不好，终究要看看风景的人心情怎么样。
“杨将军，马上就要进城了，接下来，可能我们就不会有很多话了。”
入城门的前一刻，那位官员说道。
“我知道的，谢谢大人提醒。”
剩下的那段路确实很短，因为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片繁华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