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脱衣服?在……在这儿?!”
宁珂瞪着眼睛看着我,我苦着脸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了。
“前段时间你不是让青禾给你激活了蛊虫吗,其实我上次让你穿那套晚礼服,就是想看看你背后有没有出现……呃,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啊。蛊虫被激活的同时,你背后就已经有一个红色的蛇头标志了,我怀疑曹叔为了延缓蛊虫的发作速度,把蛊毒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但那个蛇头就只有我能看的到,所以才让你在……在这儿脱衣服。”
“啊?我身上有……有蛇?!”
宁珂吓的一声就大叫了起来,好在宁敏的脑子倒是比她清楚许多,赶忙一把抱住了宁珂,一边拍打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一边掀起了她上身的衣服。
宁珂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倒是不必费劲儿去解扣子什么的。
一片白花花的后背赫然显现在我面前,我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急剧升温,鼻孔眼儿险些就关不住闸门了。
我微微眩晕了片刻,赶忙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缓缓的睁开了左眼。
这只瞎掉的眼睛已经有段时间没用过了,一时儿之间还没有适应眼前的光线。
过了片刻,才渐渐的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慢慢的越来越清晰。
果然,这又白嫩又光滑的后背不拔个罐实在是可惜了。
啊啊啊,不是!
这咕噜掐了,我重新说。
果然正如我预料的一样,宁珂后背上那个赤凰蛊的颜色……
比上一次我在视频中看到的淡了许多。
本应该是赤红的颜色,此刻隐隐的呈现出水红色的观感,就像是一抹刺眼的颜料里掺多了水似的。
不过那个三角形的大蛇头还是让我觉着不寒而栗,我赶紧咽了咽口水,示意宁敏把宁珂的衣服放下来,又转头看向曹叔。
刚才还青黑一片的印堂,此时在我的左眼之中一片赤红。
看来我猜的没错,曹叔清楚的知道赤凰蛊已经在宁珂的身体里苏醒了过来,如果再不加以控制,宁珂很快就会情绪失控,陷入对我……
呃,准确的说吧,是陷入对黑龙蛊的深深爱恋之中无法自拔。
即便是暂时不会伤及性命,但这种情况完全没有侥幸,爆雷是早晚的事儿。
而曹叔又无法开口去劝说宁珂,所以无奈之下,他只能用了某种法术,把赤凰蛊的蛊毒转移了一部分到自己身上,以此来延缓赤凰蛊发作的速度。
具体的时间……
我想应该就是上次我带着阿娜尔来宁家的时候吧,那天宁珂和阿娜尔相谈甚欢,直接把我给扔在了一边,一时儿之间我都感觉自己是个电灯泡。
这个情况很离奇,当时我也没琢磨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此刻想来,应该是宁珂身体里的蛊毒刚被曹叔转移掉一部分,所以才突然对我没那么关心。
想通了这一节,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给曹叔盖了条薄毯子,摇了摇头。
“煞物的源头找到了,但手法很离奇,怎么说呢……这是曹叔自己用了风水术,把宁珂身体里的赤凰蛊毒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导致他昏迷不醒的不是巫术,而是风水术,因此他在表面上没有显现出中巫蛊之术的迹象。想要让他醒过来,也不是单纯的风水术或者巫术就能解决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抓紧时间去一趟滇南,找到破解的法子。看来……我又要对舒籍失约了。”
宁家母女俩的眼神儿里透出了一丝迷茫,可能是她俩也没听懂我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现在她娘儿俩的注意力都没在我的话上,宁敏俯身捏着曹叔的手,低声焦急的喊着他。
宁珂整理好了衣服,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多余,你这是……又要走吗?这次要去多久?是不是很危险?你……你可要保护好自己。”
我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
“能不能走的成还两说着呢。”
“啊?为什么?”
宁珂奇怪的看着我,我自然是不敢把我和舒籍约定好的事儿告诉她。
这一来,我怕宁珂又要担心我在大漠的安危,毕竟那里的危险程度一点儿也不比滇南低多少。
至少滇南是关羽娣的势力范围,再加上有风水十七雄前呼后拥,即便是出点事儿也能及时照应的着。
而大漠……
却只有哈尔德和阿娜尔,还有那群乌七八糟的鬼域十八门教众。
真是老的老,小的小,剩下的全是些不靠谱的邪教教徒。
这第二个原因,唉。
就是阿娜尔。
虽然宁珂暂时跟阿娜尔处成了好姐妹,还送了她不少衣服和包包,但女人之间的关系……
总会有那么点儿微妙。
毕竟阿娜尔认定了我就是她天命所归的“耶日木”,还跟我举办了一场假婚礼。
而宁珂呢,身体里的赤凰蛊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旦赤凰蛊彻底苏醒,我也不敢预测她到底能做出多么疯狂的举动来。
如果此时我跟宁珂说,我已经答应了舒籍要重返大漠,那宁珂还不砸翻醋坛子,死乞白赖的跟着我一起去才怪。
“嗯……中州这边还一大堆杂事儿没处理完呢,回头再说吧。”
我揉着太阳穴无奈的停止了这个话题,宁珂倒也没再多问,只是询问了一下照顾曹叔要注意哪些事项。
之后我就一脸疲惫的回了酒店,倒头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好在第二天我没跟郭永喆约着见面,不用早起。
一觉睡到了中午头,我这才懒洋洋的爬起床来,简单洗漱了一下,打开手机。
果不其然,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显示的号码正是郭永喆。
微信上也有一条他发来的信息,虽然只是短短的一行文字,但都有点儿掩饰不住字里行间的嚣张气息。
郭永喆让我看到信息立马就给他回电话,我看了一眼时间,还行,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我撇了撇嘴,在心里过了一遍台词,拨通了郭永喆的电话,嗓音里满是疲惫。
“哎,表哥,你找我?”
“嗯,多余啊。”
郭永喆这会儿连装都懒的装了,直接给我换了个更随意的称呼。
“忙什么呢,怎么这半天都不接电话?”
“嗨,可别提了。”
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叹了口气说道。
“昨儿晚上大半夜的,我师兄打电话跟我说,闺女突然发高烧,哭的不行了,怎么哄也哄不好。吃了药也不见缓,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就让我过去瞧瞧。这不,折腾到这会儿,我才回家不到五分钟,正打算补个觉,就看着你的信息了。”
“哟,这么严重?我说多余,你可别怪表哥说话不中听啊,你说该不会是……中了邪了吧?”
郭永喆装模作样的惊讶道,我翻了翻白眼儿,心想可不么,就是中了你这个混账玩意儿的邪。
“表哥,可能真让你说准了,只不过奇怪的是,连我和师兄两个人都……没看出到底是中了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