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明理直气壮回答:“部落的鼠早当家,特别是我们山谷部落,以后欢就是棉花工中经验最丰富的鼠。”
景溪无奈地用尾巴拍拍身上的小老鼠,感叹道:“你明叔叔心真狠,以后我们欢可有的累了。”
“他们是不是要割肉了?”
景溪微眯着眼睛看那边,伸爪推了推迟玉明:“你去帮忙吧,我在这里带欢。”
“那好吧。”
迟玉明抱着他们从树上下来,找了块宽大点的石头,将景溪和欢放上去。
“有事叫我们就行。”
迟玉明摸摸猫猫头,油腻腻的生肉,哪有小猫脑袋摸着舒服。
景溪瘫在石头上吹风,时不时翻个身:“欢,这边也按按。”
“嗯嗯。”
景溪惊讶扭头:“欢欢,你说话啦?”
欢从猫毛中扬起头看他,眼睛又黑又圆,像两个大葡萄,“我……我喜欢溪。”
景溪想再看一下,欢已经害羞的用他的尾巴遮住自己,不让他看。
景溪没有收回尾巴,欢的性子就这样,能让他说几句话已经很不错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欢可以慢慢学会怎么与人相处。
下午,迟玉明带着一队人去之前发现黄泥的地方挖泥巴,一共挖了十几筐回来。
筐是雨带着他们在上午的时候编的,缝隙很小,装点泥回来完全没问题。
“弄泥巴回来干嘛?”
白抱着景溪走近了些,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些黏一点的泥巴而已。
“这能有大用处,可以用来烧陶。”
景溪都想下去扒一坨泥巴出来玩,他以前旅游去了一个陶艺很出名的地方,反正闲着无聊,他还去学了几天。
想烧那种精美绝伦的陶瓷出来可能很难,但是普通的陶罐绝对没问题。
白一脸疑惑:“陶是什么?”
景溪想也没想就说:“就是可以用来装水的罐子,还能在里面炖东西,其实炒东西应该也可以,不过要把罐口做大一些。”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大家伙儿齐刷刷的回头盯着白怀里的景溪,就连白都愣住了。
景溪缩了缩脑袋,小声嘀咕:“怎么了……你们都看我干嘛?”
白试探着说:“溪,你说的是缶吗?”
景溪疑惑的啊了一声,“缶是什么?”
“就平常祭祀用的大罐子,你说的陶听起来很像缶。”
景溪尴尬的笑了两声:“那、那应该是吧,我比较习惯叫它陶,刚才我说的东西叫做砂锅……”
“正好那边的石头平,就在那里揉泥。”迟玉明戳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带着他们过去揉泥巴。
这个环节好像还挺有趣的,他们开始时揉得挺开心,后面手就酸了。
连同白在内的兽人,因为景溪的话,对他的态度恭敬了不少。
无他,缶可是祭祀用品,只有得天神赐下祝福的兽人,才会知道这些。
关于景溪身份的小插曲过去,众人齐心协力开始处理带回来黄泥。
兽人的体力很好,在他们的一通乱揉捶打下,这泥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揉好的陶土细腻光滑有韧性,已经可以用了。
迟玉明打头阵捏了个大砂锅和可以炒菜的锅,大缸也弄了几个。
反正总不至于一次性全烧坏,只要温度控制得当,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有他带头,众人也放手捏了起来,迟玉明还给青和欢捏了几个小娃娃,其他人捏的就实用多了。
这些砂锅罐子捏好以后,还得放在通风的地方晾干,剩下的时间就是挖窑了。
迟玉明根据地形在山谷斜坡上挖了个柴火窑出来,费了他好大的功夫,爪子上的毛都差点挖秃了。
因为天气的原因那些砂锅罐子干得很慢,正好窑也要提前烧一次。
窑壁都被提前捶实了,但是烧窑最佳的温度在一千二百度以上,迟玉明也不确定窑烧到一半会不会垮,只能听天由命。
要是烧窑不成,那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打磨石锅来用,这个办法同样劳心费力,还不如烧窑划算。
关于烧窑的注意事项景溪知道很多,所以就让景溪带领他们负责烧窑前的准备工作,迟玉明就带着阳他们六人出去捕猎。
陶烧制以前要上釉,景溪就带他们在周围找树,挑挑拣拣选好树,拖回去烧成灰备用,将几种灰混合在一起就是最寻常的草木灰釉。
他们又不是烧贡品,草木灰釉就够用了,釉准备好以后,将釉均匀涂抹在他们捏出来的砂锅罐子上,里里外外都涂抹均匀。
这一步完成,等它们再次晾干,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烧窑。
烧窑用的木头是松木,最近的松木林离山谷有一个小时距离,迟玉明他们不得不每天捕猎完又出去砍松木回来。
松木准备完毕,出去的打猎的人少了迟玉明,他要负责加柴。
这边太热了,鼠类不抗热,这活儿不适合他们。
上次烧的空窑,柴火窑一天过去没有要垮塌的趋势,就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扛住,毕竟要连烧三天。
烧窑以后附近的温度好像都高了不少,晚上他们不想另外生火取暖,都拖着自己的兽皮睡到了窑子附近。
添柴不敢让他们上,让他们看一下火还是行的。
就这样三天过去,窑里最后一根松木熄灭,窑的温度还是很高,开窑还要等三天,让里面的砂锅罐子自然冷却。
迟玉明这几天弄得灰头土脸的,景溪心疼得围着他直转圈圈,都怪他不能变成人形,他们一伙废物全得靠他一个人。
这几天阳他们出去捕猎,因为迟玉明不在底气少了很多,所以抓回来的猎物也不尽人意。
今天气氛要好一些,因为迟玉明终于要带着他们出去捕猎。
白看出景溪精神状态不对,在没人的时候问他:“是不是觉得明太辛苦了?”
景溪颓废的点点头,“嗯,我好像没什么能帮到他。”
白温柔的抱起景溪,带他去了这边可以看见外围的山腰,将他举得高高的对准外面。
“怎么样?能看见明吗?”
景溪伸着脖子往外探,除了树还是树,什么也看不见。
“没有…………”
“真的嘛?你再仔细看看,我觉得明肯定在回头看你!”
……
“明,你在看什么?是有猎物吗?”
迟玉明笑着摇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不是,在看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