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干卖多少钱呀,我们豆腐买的是一文一斤,现在也只得了这么点。”
迟玉明想了想,决定道:“一文钱一张吧。”
他们做的豆腐干一张有成年男人巴掌那么大,称斤数不好收钱,按数量就好多了。
“啊?一文钱一张?我们会不会太黑了…………”
迟玉明一脸无语:“无奸不商,再说了,一斤豆腐做成豆腐干也没多少,咱们还要投卤料的成本进去,这价格正好合适。”
“那好吧。”
迟玉明抓住舒景想夹豆腐干的手,“待会儿烤给你吃。”
舒景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追问:“这还能烤啊?”
“当然能,烤来吃也香。”
迟玉明把家中的菜籽油拿了出来,倒了一些在碗里,再加上各种调料混合均匀后抹在豆腐干上。
这样在烤豆腐干时就不会一下子烤糊,豆腐干烤的时候也有讲究,不用看外表颜色判断,豆腐干烤好时表面会鼓泡。
舒景喜欢把豆腐干上的泡泡戳一个口,再用筷子滴调料进去,美其名曰双倍美味。
次日一大早,两人就带上豆腐干进城做买卖,坐牛车时还提前卖了几张出去,舒景见此心中信心大增,也算是开个了好头。
凉州城内有专门摆摊的地方,不要钱,位置好坏全凭抢,舒景以自身之力抢到一个中规中矩的位置,左边是卖菜的,右边是卖竹筐的。
迟玉明才将摊位支好,舒景就震天动地的叫喊起来,嘹亮清晰的嗓音在闹哄哄的街道上格外引人注目。
“卖豆腐干!香喷喷的豆腐干!”
“一文钱一张!怎么吃都好吃!”
“好家伙快来看看啊!卖豆腐干咯!”
舒景越喊越大声,导致一条街上摆摊卖东西的农户都跟着叫喊起来,平时有放不下面子的也加入其中。
就这样还真的引来一些人问豆腐干,离得近的农户瞧见了也喊得更起劲儿了,过来买菜的路人才进来时还懵了一下,怎么今天这边格外的热情?
“婶子,你这件衣服真好看,好显气色哩!”
“哎哟,小伙儿嘴真甜,给我装五张……”
“姐姐,你看着明明就是我姐姐年龄,我可能不乱叫!”
“哎哟!什么姐姐呀,我儿子都十五了!给我捡三张豆腐干……”
“小弟弟长得真有福气…………”
迟玉明手脚麻利的给客人装豆腐干,看着舒景嘴巴一张一合将她们哄得晕头转向,难怪当初那个婶子二十文就把摊位上的所有红薯卖给他们,看来当时没少被舒景夸。
他们没做多少豆腐干,一共就两百出头,一人买个几张就没有了。
舒景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别提多高兴了,走在路上都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一般。
两人去采买了好多吃食,特意庆祝他们第一次做生意大获全胜。
回到家后,舒景兴冲冲的就要去隔壁村儿买豆腐,迟玉明生拉硬拽都劝不住,只能跟着一起过去订豆腐。
卖豆腐的这家人姓洪,是这附近卖豆腐离他们最近的。
洪家豆腐做的不错,价格也实惠,迟玉明跟他们订下一百斤豆腐,他们家里有骡子,因为买得多,所以说好每日清晨送豆腐过来。
迟玉明一次订了七天,担心订得太多,洪家人到时候会在豆腐上动手脚,毕竟这豆腐质量可是会直接影响到豆腐干的质量。
“你这脑袋真是一会儿灵光一会儿不灵光。”
舒景摸了摸被迟玉明敲过的头,不满地嘟囔着:“什么嘛,我脑袋一直都很灵光,也就你经常嫌弃我,你看看我这几天帮你赚了多少钱,我嗓子都喊哑了。”
迟玉明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败下阵来:“是我的错,明天给你炖润嗓子的羹,以后我来喊,你负责收钱装豆腐。”
“这怎么行呢!”
舒景抿了抿嘴,小声嫌弃:“你没有我长得亲人,人家会以为你想打架。”
“好呀,你还挑起我的相貌来了?”
迟玉明捏住舒景脸颊,自信道:“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在偷偷看我,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舒景不甘示弱也伸手捏住迟玉明的脸,笑嘻嘻的说:“分明就是在看我,你太凶了,她们才不喜欢你。”
“要喜欢也得喜欢我这样温柔体贴的…………哎哟!你干嘛突然这么用力?!!!我可都是轻轻的捏你!”
真不知道舒景是装成什么都不明白,还是真的眼盲心瞎,迟玉明冷哼一声后转身把背留给舒景,连同跟他挨在一起的脚都挪开了些。
现在虽然冬天已经过了,可温度还是有些低,舒景不明白迟玉明怎么就突然开始闹别扭,反正他绝对不可能冻着自己的脚,迟玉明挪开脚,那他把脚伸过去不就行了?
迟玉明感受到舒景贴上来的脚后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享受,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又在城里卖了一段日子豆腐干,两人终于有了一批忠实客户,舒景也不用再扯着嗓子叫卖了。
每天几百文的进账是舒景从前不敢想的,他家种地一年除去自家吃的,卖出去的所有粮食也才一两银子左右,跟卖豆腐干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
这天两人卖完豆腐干,打算去看看骡子或者马,每天挤牛车太累了。
更别提天气热起来以后,又不是每个人都爱干净,身上肯定或多或少的都有味道,坐牛车估计更难受。
牲畜行里,两人看上了一头骡子,二十两银子还送个板车,板车大小也非常合适。
跟牲畜行的人约定好明日再来买骡子就去城门口坐牛车了,他们今天没带这么多钱。
两人运气挺好,正好赶上牛车上最后两个位置,临近午时,多数人都回家准备中饭,所以牛车出城时还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