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们说这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个大婶儿若有其事的说:“估计八九不离十,我表侄子以前跟景溪一个学校,他说过景溪成绩好呢。”
“啧,那也太可惜了,景家两口子咋这么糊涂,老大不成器,小的发达了还不是都一样!”
“现在好了,估计以后大的指望不上,小的大学都没读,以后估计也…………”
周围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景父景母气得老脸通红。
不等他们反驳,迟玉明翻了个白眼,用比之前还要大的声音说:“你们还想以后靠景溪?大白天的别做梦了,不可能。”
景父闻言脸色一变,瞪大双眼指着他:“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景溪是我亲儿子,哪轮得到你做主!”
迟玉明给了景父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气死人不偿命的搂住景溪,恨不得原地变个喇叭出来大肆宣扬。
“景溪因为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已经跟了我。”
迟玉明满脸恶意,一字一句的让在场所有人听个清清楚楚。
“既然跟了我,我肯定要给他做主。”
在场所有人除了保镖都懵了,随即看着他们两人亲密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
景母原地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头发瞬间炸开,扑上去要打迟玉明和景溪。
保镖拦住已经开始发疯的景母,景父想上去帮忙,也被反手一锁,钳了起来。
“景溪,你自甘下贱敢做这种事情!”
“丢人现眼,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
景溪在亲眼看到活蹦乱跳的景父时,心就彻底冷了,现在连句话都不想跟他们说。
迟玉明见不得景溪这模样,将他护在身后,双手叉着腰就开始骂两人,哪还有什么豪门贵公子的风范,说出的话比发疯的景母还要刻薄。
“你当他想认你们!”
“这几年你们差不多从他身上要了二十万走,他洗了多少盘子,吃了多少苦。”
“我带他回来是让他死心,以后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免得心软又被你们几句话哄回去。”
“真当你们景家是香饽饽不成?”
“我再给你们二十万,就当是景溪前十八年的抚养费。”
迟玉明话说完,身后一个保镖就拿了个黑包上前,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红色钞票,又将拉链拉上,扔给他们。
黑包落地发出一声闷响,保镖放开两人,景父景母立马过去将黑包捡起来数里面的钱。
景溪攥紧拳头,看着两人贪婪的模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有难堪也有失落。
迟玉明用手包裹住景溪的拳头,有些心虚,这一茬儿景溪提前并不知道。
景父景母收下钱在迟玉明的料想之中,毕竟他们的宝贝儿子哪里还等着钱救命呢,自然是不肯放过这钱。
景溪甩开迟玉明的手,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刚才还忙着数钱的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停了下来。
眼底都闪过同样的精明,梗着脖子叫住他。
“国家规定了子女必须给父母养老,想用二十万打发我们,太少了,不行!”
景溪终于忍不住,颤抖着身体质问道:“你们养我花了有二十万吗?国家是规定了必须要赡养父母,但是你们可还没到年纪。”
“想要养老钱,以后去法院起诉我吧,判多少,我给多少。”
景母听后双手不停拍大腿,哭天喊地骂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哟,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管!大家伙儿的都快看看呀!”
“没天理呀!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咱家怎么可能落到这副田地,都怪你这个丧门星!”
景母越骂越气,最后竟然在地上打起滚来,景父紧跟着也有样学样,不过却把黑包一直紧紧抱在怀里。
迟玉明冷眼看着他们撒泼打滚,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晃了晃。
“这里面还有三十万,景溪小学初中还有高中的毕业证,一本给你们十万。”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去找,时间一到我就带人离开。”
景父景母愣了愣,不明白他要景溪的毕业证干嘛,可听到十万一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回了屋。
迟玉明看着景溪的小脸又变白了些,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像是承受不住眼前的景象一般。
迟玉明赶紧过去扶住他,柔声安慰:“没事,以后我们就不回来了,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的。”
景父景母动作十分麻溜,才过去三分钟就拿着几个小本子一脸兴奋的跑了出来。
景父捏着本子死死盯着迟玉明,扬声道:“我们怎么知道卡里有没有三十万?”
迟玉明无所谓的将卡丢出去,“密码是六个三,毕业证给我。”
景母飞快上前捡走银行卡,景父却紧攥着毕业证警惕的看着他们。
迟玉明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离他们最近的保镖立马冲上去夺过毕业证放到迟玉明手中。
东西到手,景溪看着也死心了,迟玉明带着景溪不愿意继续多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转身离开。
景父景母想过去拦住他们,可被凶神恶煞的保镖回头用眼睛一瞪,两人也只能作罢。
等村里看热闹的人也走了,两夫妻赶紧带着钱就去街上存钱打给景阮,生怕他出事。
回去的路上,景溪一直在哭,好像要把这些年没流的眼泪通通哭出来。
迟玉明看着心里也难受,如果不是前排坐了司机和保镖,他都想学狗叫来哄景溪了,他认为能逗心上人开心,这算不了什么。
“我不该不跟你商量就给他们钱,也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捅破我们的关系。”
“你歇一会儿再哭,不然眼睛难受。”
迟玉明腆着脸把脸伸到景溪面前,可怜巴巴的建议:“要不然你给我两巴掌,出出气,心里有气发出来就舒坦了。”
景溪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扭着头不肯看迟玉明。
“哎哟,你真是要愁死我了!!”
迟玉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心一横,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
他哭得可要比景溪大声多了,听得前排的司机和保镖恨不得当场消失。
“啊啊啊啊啊哇哇!!!”
“啊啊啊————”
迟玉明不像景溪,只知道一个人坐在边上靠着门哭。
他偏偏要抱着景溪哭,还要把头埋在景溪脖颈处,让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从他的衣服领口流进去。
他就是要让景溪心疼,让他彻底放下过往跟他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