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明待在空间里面有些心虚,但又没办法出来,一是那天的那几个灰衣人长老修为比他高,看不透,至少也是个金丹,他打不过。
二是白溪要是知道自己这段时间都在他头发上,每时每刻都与他在一起,肯定会用剑劈了他。
白溪为迟玉明的不告而别偷偷的难过了几天后,恢复了以前那种空洞无物的状态。
迟玉明每天在空间中倒也不无聊,只是看着白溪像程序设定好一般,重复一遍又一遍相同的事情,会觉得他有点可怜。
这会儿又到了白溪去浴池沐浴的时间,迟玉明实在是眼馋外面的灵气,可白溪这会儿又光溜溜的,迟玉明偷偷看了一眼,不知羞耻的红了红脸。
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趁白溪闭目养神的时候偷偷吸点灵气进空间,总比一点没有要好。
白溪还不知道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迟玉明看光了,否则一定会将他长到这么大学会的所有话骂到他身上,什么风光霁月,端庄沉稳全都是狗屁。
迟玉明弄到一点灵气进空间,深吸了一口后舒坦的呼出一口气。
空间里面太闷了,一点外来的灵气都没有,这对于他一个修士来说就像是鱼上了岸一般,左也难受右也难受。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迟玉明在白溪不知道的情况下陪他看了十天的晚霞,眼见着终于到了那三个灰衣人对白溪下手的日子。
天边的最后一抹光褪下,月清宫迎来了往常不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圣子,神明赐下旨意,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二长老迫不及待的想要带走白溪,竟然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打算再装了,直勾勾的盯着白溪,好像只要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愿意,就要马上将人打晕带走。
白溪自然也感受到了二长老的急切,顺从了这么多年,到了今天终于有一种要拨开云雾的感觉,于是乖顺的轻点脑袋:“那就走吧。”
二长老满意的笑了笑,十分欣赏白溪的识时务,“请吧,圣子。”
一想到马上仙山真正的神明就要归来,他眼底的激动已经遮掩不住。
白溪在夜色中跟着二长老走出了月清宫,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出宫。
外面的风景比他想象的还要漂亮,山石古朴,路边的野草野花豪放不羁,这跟墨守陈规的月清宫里面一点也不像。
白溪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月清宫,风轻轻掠过他头发,又抚过他俊美无瑕的脸庞,像是过往对他的告别。
“圣子,别看了,还有比看风景更重要的事等着你要去做。”
二长老表情特别不耐烦,对白溪擅自停下来的举动十分不悦。
白溪回过头没再继续停留,二长老走路的速度很快,白溪一双赤脚踩在地上十分的痛,这外面不比月清宫,没有上好的美玉铺满他要走的地方。
二长老似乎没发现这个问题,白溪也不愿意开口,只能尽量踩稍微光滑一些的地面。
等到了地方,脚早就被划破了口子,已经是鲜血淋漓,路上的野草也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疯狂生长只为了地上的鲜血,场面十分诡异。
二长老带着他去了禁地,穿过里面森严无比的雕塑,一路往里到了最深处,也是禁地的中央地带。
其他两个长老已经等在了里面,大长老注意到白溪受伤的脚后皱眉往他身上挥了一道灵力,白溪脚上的伤瞬间愈合恢复如初。
大长老连装都懒得装,指着面前通往地下深处的入口道:“圣子,请下去吧,是时候该您履行作为圣子的义务了。”
白溪一言不发的看着入口,台阶一眼望不到尽头。
“圣子的义务是什么?我以前问过几位长老,可长老们都说等时机到了,我自然就会知道。”
“现在这个时机终于到了吗?”
大长老脸上突然浮现出不顾一切的狂热,朝着入口高举起双手:“当然!你要做的就是走下去,唤醒仙山真正的神明!”
“这是你无上的荣幸!白溪,快下去吧!献出你纯洁无垢的灵魂与肉体!”
三位长老一起朝白溪围了上去,面上的疯狂让人脊背发凉。
白溪这才发现自己是害怕的,在面对犹如恶鬼一般的几人,也会控制不住的想要逃跑。
“圣子,我们将你从泥土里养育出来,就是为了今天这神圣伟大的一刻!”
“能为了神明贡献出你自己,这是何等的荣幸!”
三位长老你一句我一句的陶醉其中,好像恨不得能取而代之,提前进去见到他们朝思暮想了几百年的神明。
白溪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白着脸问:“为什么要说我是从泥土里孕育出来的,我很清楚自己不是妖……”
“妖?什么妖?”
三长老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自豪。
“你可是我们上天入地才找到的,这世界上最后一株混沌青莲的结下的莲子!”
“你可是上古神物,怎么会是外面那些低贱的妖?”
白溪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你们骗我,我怎么会不是人!”
“哼,圣子,你就不用再拖延时间了,快些下去吧。”
大长老没过多解释,长袖一挥,一股风卷着白溪就进了入口。
刹那间禁地内天地异动,从地里深处传出一阵摄人心魄的钟声。
三人陶醉不已的跪了下来,整个禁地都被流光溢彩的光罩了下来,见此场景,几位长老内心的激动更多了些,神明终要降临了!
当初为了寻找混沌青莲留下的这一颗莲子,他们可是不小的力气,更别说还要将莲子幻化成人。
三人花了足足几百年有余的时间才成功,为此他们甚至失去了已经元婴的修为,硬生生的掉到金丹期。
几人太过激动,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笼罩禁地的光到底是保护罩,还是封印被触动后,防止被镇压的东西跑出去被激活的阵法。
白溪被大长老扔了进去,在进入通道的一瞬间,入口就放下了一堵巨石,任随白溪在里面拍打也无济于事。
明明是在封闭的空间内,周围却有刺骨的寒风吹来吹去。
白溪瑟缩的抱住胳膊,壮着胆子沿着台阶一路往下,越往下温度越低,白溪嘴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周围太冷了,白溪没有多余的心思的考虑这个问题,终于到了地下通道的尽头。
里面是一处空旷的溶洞,墙壁上似乎岩浆在流动,看起来诡异莫测,像是流动的血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