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高楼的路上。
孙言和柳心言一如既往的坐在石巨人的身上，现在以他们的组合，倒是不用担心一些麻烦，不过令孙言在意的是，妖异男子死亡之前所说的遗迹异变，这让他不得不向小犀牛那里，提取更多的信息。
“你是说，在不久前，那高楼之地出现一种特殊的波动，许多意识体受到了这波动的覆盖，然后性情才发生了异变？对吧？”孙言望着自己肩上的小犀牛，问道。
“好像是，因为除了我和妖异男子外，我还没有见过其它有变化的意识体，但我肯定的是，我是这样产生灵智的……”小犀牛回道。
听小犀牛的回答，孙言的眼眸中，闪过了些许明了，这使得他不得不看向……坐在巨石人另一个肩膀上的春天！
察觉到孙言的视线，春天一怔，她仿若知晓孙言的意思，其眉宇间，似有些许的复杂闪烁！
此刻，孙言也是摇了摇头，说道“讲不讲是你的事情，但你若是不讲出来，我又如何能够帮你？我又如何帮你对抗那个黑袍女子？”
闻言，春天摇了摇嘴唇，在一种纠结的情绪中，最后叹了一口气：“唉，现在也的确是时候了，可你要答应我，无论我讲的是什么，你都要相信我！”
“嗯？”孙言眉头一挑，只是他也没有想多久，就点下了头。
又是一段沉寂，春天才说道：“相信你已经想到了，我，的确就是那个道涅镜，也就是设计这个遗迹的修炼者！”
此言一出，孙言眼眸一缩，他的确是早有猜想，但被证实后，还是有些震惊，然后他缓了缓心神，接着问道：“那个黑袍女子，是怎么回事？”
春天眼中露出追忆，说道：“她是另一个我！”
“原来如此！”孙言揣测道：“分身吗？”
“对！”春天承认道：“我也好，黑袍女子也罢，都是那个道涅镜的分身，而真正的本尊，已然死亡，自她死亡后，我和她，就产生了不同的自我意识，做着不同的事情！”
“但是，我们的本尊擅于诅咒之术，生前也为了避免我和黑女叛变，所以她就给我和黑女下了一个十分痛苦的诅咒，若是本尊死亡，我和黑女，永远都离不开这里！”
“这诅咒应该有办法破解吧，不然的话，你或者黑女，也不用做这么多的事情了！”孙言说道。
“当然，我和黑女都属于本尊的一部分，对诅咒之术，都有着一定的了解，我和她经历接近百千年的推算后，终于找出了破解诅咒，获取自由的两个办法，但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办法，把我和她，推向了对立面！”
孙言安静的听着……
“第一个办法就是复活本尊，让其解除我们诅咒，但办到这件事情，谈何容易，就算办到了，本尊也不一定会解除，所以我和她就将思路转到了第二个办法上……”
“而这第二个办法，就是让我，亦或者她的修为冲破道涅镜，达到道空镜，如来一来，道涅镜的诅咒，自然会不攻自破，但是，我们身处在这遗迹之中，既没有灵气，也没有仙玉，按照普通的修炼方式，根本就没有用……”
“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束手无策，为了自由，有一天，黑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吞噬！”
“吞噬？”孙言心神一动，面色有了疑惑。
“嗯，就是吞噬！”春天继续说道：“我们本尊原来就有因为修炼诅咒之术，而习得一些可以增加力量的吞噬之术，而黑女因是分身，自然是知晓那吞噬之术！”
“于是她开始吞噬意识体，开始吞噬悍灵族的残魂……”说到这里，春天有了一丝哀伤！
但这倒是让孙言明白了，为何他一路上都不见道三镜的意识体，想必早已被那黑女，吞噬而尽！
“可令黑女失望的是，意识体也好，残魂也罢，都难以满足她的需要……”顿了顿，春天又说道：“毕竟，它们都是死物，即使生前强大，也无法提供给黑女极大的帮助，最多只能让她的修为达到半步渡劫，再去吸噬，已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这让她很是无奈的一段时间，正是如此，她对我出手了！”说着，春天美目微动，追忆中不在是哀伤，而是成了悲痛！
“她深信，吞噬一个完整的修炼者，对她的力量有着极大的作用，但实际上也的确是这样，我推演过，若是她将我吞噬，力量能够一跃至渡劫巅峰，不单单因为我是真正生命体，更是因为，我和她，本就是一源！”
孙言当然明白春天所说的“源”意，她们是同根，那么自然比其它的生命，要好上许多，这也难怪黑女对春天，依依不舍！
“这几百年来，她一共对我出手过三次，我虽力量不及她，但这遗迹之地太大，我躲避她的追寻，也是能够办到的……”
“可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竟然她要置我于死地，那么长此以往，我受到危险，也就越大，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了保护自己，我选择了去做一件事！”
听之，孙言倒是有些猜到她想做什么事情了，他推断道：“你的力量比黑女要弱上几分，所以硬拼应该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定然是想复婚你的本尊，让你的本尊去阻止她，对吧？”
“没错，这是我能想到的，以及唯一一个能做到的办法！”春天应道。
然而，孙言却是从这句话中，知晓了另外一个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怎么复活本尊了？”
“可以这样说！”春天没有反驳，接着说道：“因为我的主人，根本就……没死！”
“什么？！”孙言大骇。
……
高楼地。
黑女身形一动，似穿过了一扇无形的门，然后来到了一处白色的空间。
这白色的空间只有一个闭着眼，站立着的美丽女子！
她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自然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但是，她却毫无生机，如同死人一般！
“本尊……”黑女盯着女子，目光微动，看不出情绪，她只是柔声说道：“已经一千年了，从当初你诱惑悍灵族，欺骗其族长，甘愿听信你那大世界法则之论，让其一族，身受诅咒……”
“而你，则是试图利用施加在悍灵族身上的诅咒之力，来突破道空镜，可惜的是，你失败了，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真的爱上那个人，愿随其一起沉沦，永世不再苏醒……”
“可是……”自语着，黑女的语气似乎多了一丝愤意：“可是你的情，与我何干，为何我要陪你一同沉沦，为何我要在这看不见天地的遗迹中，生生的消耗寿元而死？”
“为什么？！！”
“我不愿，我不愿！”黑女神色突显可怖，激动之意，不加掩饰，不过她很快就重新平静了下来：“算了，也用不着多久，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到时候，我会在外界，拥有我的一片天地，甚至，我会将颜月欣这个身份，用得比你更加出色！”
“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着，我会办到的，我，真正的颜月欣，一定会……办到！”
语毕，黑女轻然起步，慢慢的离开了这里，然后，关上了那扇无形的门！
唯独她没有发现，那美丽女子，露出了一丝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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