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206、
首都北&*京，前门箭楼的西南侧，古色古香、京味十足的老舍茶馆就坐落在这里。七十年代末期，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老舍茶馆的前身“二分钱大碗茶摊”，摆到了前门的大街上。经过了三十余年的发展，这个把茶摊支到前门大街上、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探索者尹盛喜老先生所经营的“二分钱大碗茶”也已经成了“老北京的新代表”。尹老先生虽然已经不在了，但老先生和他那个时代的“开拓精神”却深深地印在了老舍茶馆的企业文化中。茶馆不仅为游客提供了一个展示中国茶文化和民族艺术的场所，同时，也是吸引国外观光游客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美国前总统布什、前国务卿基辛格、日本前首相海布俊树、柬埔寨首相洪森、泰国公主诗琳通等各国政要也都曾是这里的座上宾……现如今的老舍茶馆已然成了北京这座六朝古都和国际大都市的“城市名片”。
在这里，不但可以欣赏到曲艺、戏剧名流的精彩表演，同时品用名茶、宫廷细点和应季的北京风味小吃，还可以体验到由茶文化衍生和延伸出的、浓浓的中国文化气息。
茶馆三层“品珍楼”的一间包房里，一个男人正在盯着手上的腕表发呆，直到金丝眼镜都快从鼻梁上脱落下来，他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就在他完成了这个“解救行动”的瞬间，尽管他很用心，但还是有了顾此失彼的“恶果”，他手中的杯子在做了一个完美的自由落体运动之后，便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这个正在闭目祷告的男人就是K省津川市万都餐饮集团的老板吴仕杰。这些天家里的事情太多，大哥的事情虽说是有了点眉目，但省高院迟迟不启动二审程序的作法还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底。他的心里清楚，尽管现在很多事情都是以“人”为本，还没有把大哥怎么样，但如果不能在法律的层面上给大哥“讨个说法”的话，那么在那个脸比包黑子还要黑上三分的姚黑子面前，什么人、什么样的保证都可能随时失效。
应该说他这次“以茶会友”的运气不错，在听完了“含灯大鼓”后的他又把“跳财神”的那个大元宝收入了囊中，但只要稍一“闲暇”下来，他的心会立即变成一团乱麻，
“老板……”
“怎么，人没请到，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今天有时间吗……”
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吴仕杰在看到了吴能一个人进了包厢之后情绪立即激动了起来，
“老板，你别急，小姐的那个朋友何顾问传话来了，说王秘书的小舅子媳妇说了，她们今天没有时间，让您后天……她还说……”
“说什么了……”
“王秘书的小舅子媳妇还说，说咱们这点小事不要弄得跟催命似的，多大的事，人不是还活着吗……”
“放屁，流氓，简直是流氓，臭流氓……”
吴仕杰的一腔怒火完全倾泻在了下属吴能的身上，连续的几个大耳贴子之后，吴能终于亲口“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臭得不能再臭的臭流氓”，
“老板，我是流氓……”
“别说了，订机票，我们马上回去……”
只是短暂的瞬间，刚刚还面目狰狞的吴仕杰迅速地恢复了本来的、带着些许婉约的温文尔雅，在收起了桌子上的大元宝后还拍了拍吴能的肩膀，
“不是说你，那些小人连流氓都不如，他们只会见风使舵，干点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的事，不过嘛，这最后一拳还是要留给他们做的，事情按原来的办，位子再订半个月的，保持联系，走，咱们马上回津川……还愣着干什么，这个送你，拿着……”
看吴能还在捂着脸发呆，吴仕杰从包里拿出了那个“大元宝”塞在了他的手里……
…………
津川西郊，市武警支队的大院北侧，有一栋不太显眼的三层楼房，由于墙体为白色，这里还有一个别名“小白楼”。
这里入住的客人都是那些“重大谣言”的制造者和对津川稳定“危害极大”的“软犯罪”人士。十五亿大案及相关的国土局系列贪腐案的犯罪嫌疑人都关押在小白楼。进出这里，无论是谁，都要出示市政法委书记姚海亮签发的、当日当次有效的特别通行证，并由武警支队政委朱学明向姚书记汇报核实后才会给予放行。在津川人的眼里，这里谈不上神秘，因为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所在。
小白楼负一楼的地下室里，三名检察官正在提审嫌疑人，他们是津川市反贪局的王伟、杜秋萍和侦查员小孟，坐在他们对面的便是津川市巨贪国土资源局副局长沙远辉的妻子程晓娜。
“你们放了我，我要告你们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王伟看了一眼又要哭闹的程晓娜，把一页纸拿到手里晃了晃，
“程主任，看好了，这是正式双指你的手续，经过市监察局调查，初步认定你的问题涉嫌违法犯罪，已经把你移送到了我们反贪局处理……”
经过清查，在沙远辉的住宅、宿舍、死亡现场、双子星地下室，共计清理出现金、有价证券、黄金凭证等财物合计人民币一亿一千万元，点钞机现场损坏两部……在坐实了这些证据后，专案组副组长杜秋萍把情况向姚海亮进行了汇报并得到了简短明确的答复：深挖线索，全面调查。
“王科长，这些都是我家的那个死鬼男人做下的，不关我的事……”
“程主任，那你家中花盆里的现金也不关你的事，你父母银行户头上的两百万呢……”
“王科长，我，我，那些都是死鬼给我的零花钱……”
王伟这一次的攻势很是凌厉，在证据面前，这个女人终于低下了头，就在女人的手刚碰到衣领的时候，王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程主任，你不要再东拉西扯，关于沙远辉的事情我们已经有所了解，对于你的情况我们也已经掌握了个差不多，如果不是的话，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见面。你的问题不只是些经济问题那么简单，有人举报你，说你涉嫌谋害自己的丈夫……”
“杜局长，王科长，冤枉啊，你们可不要随便冤枉好人，你不知道，他在外面玩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她血口喷人。我谋害自己的男人，我怎么舍得谋害自己的男人，都是她逼的，都是她逼的……”
在女人的哭骂声中，反复地提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素芹”，王伟和杜秋萍交换了一下眼神，
“程主任，你不要激动，我这里还有两样东西，是在你家的床上发现的，想请你看一看……”
当王伟把一本小册子和一个日记本扔到了女人的面前时，正在哭闹着的女人一下子住了声，脸色也由白变红，再由红到紫……片刻之后，女人猛地甩了一下头，神情似乎悲壮了许多，如果不是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都不会把这个女人的表情和伤心哭泣联系在一起，
“王兄弟，这上面的东西你都看了……”
“我们都是按照证据留存程序办理……我们已经对日记上的字迹进行了分析比对……”
“王兄弟，不要说了，你不就是想说这个日记本是我的吗，是，我承认是我的，那上面的东西都是我记的，你们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贱的女人啊……没事儿，我自己都是这么骂自己的，我就是个贱女人，王兄弟，那个小册子里的内容你也看过了吧，那里的每一个姿势姐都会，姐就是贱，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贱女人吗，我就是……”
女人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也是越来越小，等几位检察官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时，女人的头已经聋拉了下来……
………………
津川市河口镇，生产队食堂负一层的“革命指挥部”里，两个男人正在喝着酒，
“姚哥，还是老规矩，你沾一沾，我喝一碗……来，姚哥，这可是金鸡腿，我们哥俩一人一个，谁让她们没口福了呢……”
一边很夸张地用嘴撕下了一块鸡肉，朱大勇还再次举起了海碗，很是有些豪迈地把一碗“底”酒灌下了肚。对于这位老同学，姚海亮很是了解，在上大学的时候，不喜素食的朱大勇只要嘴里一“淡出鸟来”，便会拉上他找个街边店搓上一顿，那个时候朱大勇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像梁山好汉那样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了……看着朱大勇吃得很香，姚海亮也品尝了一下，确实，大铁锅做的蘑菇炖土鸡，味道真的不一样……
朱大勇说的那两个“没有口福”的人指的便是妻子钟霞和老同学杨佳了。也不知道杨佳是在搞什么鬼，在他的印象里很是“直接”的她居然连相个亲也如此地腼腆了起来，不但专门找了妻子陪她去云海大酒店见面，在他询问时还说“要做初步考查后才能公布”，问过朱大勇他才知道，这位从省城来的老同学和他一样也是一头的雾水，连相亲的事都是刚刚听两位女士说了才知道……
后续连载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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