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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皋主动提起增补阁臣一事其实并不奇怪,他自己身体十分堪忧,要不是近来大变,他根本都不会出府视事——确切的说,他此前数月拢共只来过内阁三四次,而且也只是来勉强看几分奏疏,简单票拟几个字就坚持不住了。

这般情况之下,他还真谈不上什么恋权,何况他都做到次辅了,而首辅之位又根本不是他能指望的,那他不想着退休还能怎的,真要死在任上吗

现在先帝大行,新君践祚,自己也捞到了一把顾命辅臣的履历,想想自己作为隆庆二年的探花,如今已是正经的“三朝元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何况,新旧更替本是自然之理,去年一年自己遭遇攻讧无数,都是指责自己为了保住官位和儿子投靠实学派的。现如今倒好,心学派最后的大靠山沈一贯牵连进了郑国泰、李文进大案,眼瞅着不死也要脱层皮,接下来没什么好蹦跶了。自己反倒因为站在高务实一方,虽然实际上没出什么力,可却洗得一干二净,正是功成身退的好时候。

再有就是,高元辅如今大权独揽,肯定也要提拔他真正的亲信入阁协助,自己这老朽还赖在位置上不主动挪屁股,难不成非要等到人家没了耐心把自己撵走与其这般失了体面,倒不如主动一些,也好保全令名。

果然,他这样一说,高务实便道:“如今皇上年幼,内阁确实要承担更多责任,增补阁臣颇有必要,至少也得把沈一贯的缺先补上……二位阁老有何推荐”

赵志皋听得心中一咯噔,暗道:还好老夫所料不差,只是阁臣推荐本该走九卿公推的流程,现在元辅却直接问我和周咏,这可不是增补的路数,反而是让我二人推荐继任者……

他想到此处,不仅下意识看了周咏一眼。这意思很明确:我老赵一把年纪,退了也就退了,你周阁老比我小九岁,难道也打算跟着走你可是元辅一手拉扯入阁的,这事儿元辅事前有和你招呼么

[注:赵志皋生于1524年,周咏生于1533年。赵志皋跨过年就是八十岁了,确实早就能退,但周咏才七十一,属于只要皇帝挽留,完全还能再捱几年的岁数。赵志皋之前一直没退,本质上是朱翊钧留着他作为心学派与实学派在阁人数大致相当的政治象征。]

让赵志皋颇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周咏笑了一笑,道:“自先帝圣驾返京之后,我已七次上疏请辞,如今新君践祚,朝局已固,再不返乡更待何时赵阁老不必惊讶,此事是我找元辅主动要求的。”

赵志皋这才想起,周咏确实一直上疏说他目眩耳聋,请乞骸骨,只是当时自己以为他只是“依例”以七十岁告老,没太当回事,现在看来,他可能真是当时就打算退休了。不过,那会儿先帝龙体抱恙,可能不想搞什么廷推,事情这才一路拖到如今。

既然如此,赵志皋也就不推辞了,点了点头,开口道:“原来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老夫举荐礼部尚书于慎行入阁辅政,请元辅召集廷推。”

高务实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又朝周咏望去。

周咏倒是淡然,笑道:“老夫举荐兵部尚书宋应昌入阁辅政,请元辅召集廷推。”

高务实再次点了点头,又问道:“礼部、兵部若然出缺,二位有何再荐”

赵志皋道:“礼部方面,若尚书出缺,老夫以为左侍郎该当递补。”

周咏也似乎很有默契,道:“兵部亦然,尚书出缺,左侍郎递补可矣。”

高务实微微一笑,颔首道:“既如此,有劳周阁老知会吏部,除了这二位之外,再挑选一二大臣作为廷推候选,另外知会大小九卿准备廷推。”

周咏拱手应下。

其实,赵志皋、周咏的推荐颇有说法。赵志皋毕竟出身心学派,虽然自从他儿子那件事之后,他便实际上跟着高务实的指挥棒在做事了,但“学历”上没人能否定他心学派的出身。

然而在举荐继任者这件事上,现在他肯定也不敢举荐心学派的人了,可是若直接举荐实学派的人也不行,今后会被太多人指着脊梁骨开骂,因此他只能举荐于慎行这个中立派,把自己将来多半还是跑不了的骂名从“悖逆”改为“奸猾”。

至于于慎行礼部尚书出缺之后的继任者,他没有指名道姓,只说左侍郎递补——好一个递补啊,合情合理之极,可问题在于礼部左侍郎是谁是方从哲,那是高务实的门生!

周咏这边更不必说了,宋应昌接他的位置名正言顺,因为他自己就是从兵部尚书入阁的,而且多年来也一直主管兵事。可宋应昌又是什么人呢很神奇,他本是心学派出身,年轻时还在科长位置上非议高拱力主的俺答封贡。

按理说,质疑当时权倾天下的高拱,应该是没有好果子吃了吧但并没有,高拱当时兼任吏部尚书,调来宋应昌的履历和考课一看,发现这小子在出任科道之前,在绛州知州任上干得不错,因此并不追究他“胡说八道”的责任,反而外放济南知府重用去了——济南乃山东省会,属于比较容易出成绩的位置,所以这还真是重用。

之后宋应昌历任多职,这倒不必细说,总之到援朝之战,他作为领兵文臣出征,之后随着战事推进,高务实亲自率军抵达朝鲜,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正是在这期间,他被高务实折服,认定高务实才是大明朝最能实心任事的大臣,从此投入高务实门下,再无二话,甚至不惜顶着一批心学派官员骂他卖友求荣也“死不悔改”。

高务实也对得起他的投效,凯旋之后不久,便将周咏空出的兵部尚书位置举荐,朱翊钧也无异议,如是至今。所以简单的说,宋应昌一个出身心学派的浙江人,现在已然是实学派铁杆。

至于周咏说兵部尚书出缺也如礼部一般,该由左侍郎递补。其实这其中的事也和方从哲一般——兵部左侍郎协理戎政,如今正是萧良有。

其实萧良有原本做过工部尚书,但去年淮河泛滥,决堤数处,淹了两个县,因此承担了领导责任,从工部尚书转任兵部左侍郎,算是贬官。

然而朝廷上下其实都很清楚,大明朝在水利这块儿一直干得不行,即便这些年实学派主政,大幅加强了水利建设和维护,但也还只能确保在黄河大灾时降低受灾程度,而淮河方面的投入确实还跟不上。偏偏这些年灾害越来越多,程度越来越深,所以……萧良有该倒霉那也没法子。

至于这次递补,萧良有是有说法的。郑国泰、李文进之变,萧良有配合元辅平定有功——因为他的命令,李文进下达给腾骧四卫各处卫所增兵入京的命令没有得到执行,各处卫所都因为担心元辅和兵部的责罚而找出各种理由推辞集合入京,气得李文进大骂不已。

正所谓上头想提拔你的时候,没功劳也能给你找出功劳来,有功劳更能让你功劳看起来更大,萧良有本就有功,而且还是顶着事后责任的压力做出的功劳,那现在论功行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谈完了增补阁臣和礼部、兵部堂上官的调动,高务实拿出一道奏疏,道:“顺义王已经抵达昌平,再有两三日便该抵京陛见了。但如今皇上年纪尚幼,陛见恐不方便,只好由我代为接见。二位阁老以为,是否要让禁卫军有所安排”

既然提到禁卫军,赵志皋便只当没听见,只是转头朝周咏望去。周咏略微沉吟,道:“土默特诸部内附乃是大事。虽说我大明这些年来征战顺利,土默特诸部深知我朝廷兵威之盛,但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让他们见识一番禁卫军之强大,老夫以为却也应当,只是不知禁卫军是否有此余力”

高务实道:“此番事变虽然事发突然,但我仍为禁卫军及时下达了命令,事变之中禁卫军看似调动频繁,但损失却是微乎其微,如今举行一场阅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顿了一顿,又道:“自隆庆以来,土默特便是我朝最重要的羁縻臣属,如今三十余年过去,该部终于全面内附。此乃我朝战略之大胜,也意味着从此以后草原上再无敌患,蒙古骑兵成为我朝武力。如此大业,本是成于先帝,我等岂能不为先帝全此大功,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周阁老,此事也有劳你与兵部安排,我自会严令禁卫军密切配合。”

周咏听罢,问道:“对于此次阅兵,元辅可有什么要求”

高务实不答,反而问道:“周阁老有何看法”

周咏沉吟片刻,手指在奏疏上轻轻叩击:“以近来形式而言,此次阅兵式既要彰显军威,又不宜过于铺张。依老夫之见,可调动禁卫军第一镇、第二镇进行联合演训,尤其应该进行新式火器展示,只是……”他忽然抬眼,“元辅是否想借此机会让把汉那吉亲眼见识新式骑兵战术”

高务实微微颔首,指尖在舆图上划过西域:“我正有此意。土默特虽已内附,但部族中仍有疑虑。让把汉那吉目睹我军骑兵与车营协同作战的威力,既是震慑,也是定心丸。”

“确实如此。”周咏轻咳一声,“那么,元辅是否考虑过让土默特骑兵也参与检阅”

“这步棋早有计较。”高务实从袖中抽出一份密报,“把汉那吉此次带来的五千亲卫,正是我要编练的新骑兵底子。阅兵次日,你我便与他面议改编事宜——归化第一军的正副主官由其本人与部将担任,参谋长与宣政使则由兵部选派官将担当。”

周咏的目光落在舆图上土默特部的位置,忽然压低声音:“元辅,老夫至今有一事不明,白灾虽急,但草原各部之中以土默特实力一家独大,为何反而是土默特率先内附”

高务实目光穿过玻璃望向窗外,望着紫禁城飞檐上未化的积雪:“封贡三十余年,土默特依赖我朝最深,及至今日,已经分割不开了,一旦面临足够大的危机,他们只能想到求救于我朝廷。”他转身时,烛火在脸上投下阴影,“当年封贡,我便是用这道理说服了我三伯和穆宗先帝。”

“那朝廷对于派驻流官……”

“流官只管三件事:统计草场、征收马税、教习农技。”高务实忽然冷笑,“草原上的王爷、头领们虽然稀罕那些绸缎茶叶,但那只是寻常时候,一到危难之时,他们缺的是能熬过白灾的粮食种子。”

说到此处,他从案头抽出一份京华密报,“这是去年陕西布政使司与京华合作运存的耐寒青稞种,是我专门为土默特准备的见面礼。”

周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招‘以粮促附’,恐怕比十万大军更见效。”

“光有粮种还不够,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高务实努了努嘴,“你可知把汉那吉为何坚持要在今冬朝觐”不等周咏回答,他继续道,“因为冬至后草原进入白灾高发期,他现在就急需拿到朝廷承诺的赈济。”

“那阅兵……”

“阅兵是演给他身后的部族看的。”高务实的手指重重按在舆图上,“得让他们知道,归附大明既能保命,又能得实惠。”

他忽然起身,将一份兵部塘报推到周咏面前,“这是刘綎从西域发来的急报——西征联军回来了,他们打到里海附近,和一支不明身份的联军打了一场,因为事出突然,似乎吃了点小亏,就退回来了。”

周咏倒吸一口凉气:“我军很久不曾战败……”

“不一定是战败,我说了,他们一路太过顺利,忘了我此前提醒——俄罗斯人也是有火器的,而其麾下亦有哥萨克骑兵,并不好对付,一旦他们过于轻敌,吃亏并不奇怪。”

高务实顿了一顿,又道:“额尔德木图与其父把汉那吉必有联络,因此这件事顺义王应该也知晓了。所以,此次阅兵式上,要尽力展示军力。”

高务实的声音忽然转冷,道:“得让他们知道,额尔德木图和博硕克图此番吃亏,不是因为他们骑术不行,而是因为火力不足,只有内附我大明,才能扭转这一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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