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细一听，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璟，不可这么没有规矩，离爷不是这样的人，听说离爷是看着禹长大成人的，禹是血族第一个由血族人自生从孩童养大成人的血族人，是从小受离爷和所有的老人疼爱长大的。”
赫离听出玉细的话里带有茶味，嘴角抽动一下，怒气刚上脸，还没来得及说话，欧阳璟抢在赫离之前说：“我是新来的，除了战千的名头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种疼爱受不不起，既然鲸城已经由我接管，我脚下踩的是血族城，当年血族城也是禹杀回来的，这山洞不过是当年你们年纪大的人躲藏的地方而已。”
众人一听，可不乐意了，什么叫年纪大的人躲藏的地方？徐凯印勃然变色，闪移到欧阳璟的面前掐住欧阳璟的脖子抵在两米外的石壁上。欧阳璟歪起眼角，冷峻地看着徐凯印，等着就是他先动手，欧阳璟的拳头早就按捺不住了，抬手一拳挥在徐凯印掐着他脖子的上臂，传出骨头脆裂的声音，欧阳璟抬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飞到十米外对面的墙角下。
欧阳璟还手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千年来赫氏的人在血族里动手只有受的份儿。赫离闪移到欧阳璟面前愤怒的看着欧阳璟：“你动我的人？”
“离爷，小孩动手打打架，我们大人可别动气。”玉细挡在欧阳璟身前，欧阳璟后退两步，歪起嘴笑，得意的看着赫离。
“老人们都没说话，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赫离不屑的瞥一眼个子只到他肩膀下的玉细，抬手拽着她的衣服丢到石椅上，背脊砸在椅角上断开，玉细趴在地上恢复着久久不能动弹。
“璟。”伊寻见情况不对，叫住欧阳璟。
欧阳璟伸手拦住伊寻。噢，原来战千系没有战千禹的日子在赫离面前那么卑微。玉细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他和伊寻，在这没有外人的山洞里他们三人孤立无援，而现在的伊寻对他们来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赫离一拳打在欧阳璟的脸上，赫离的力气比徐凯印的大多了，欧阳璟没站稳撞倒在洞壁上。他离伊寻太近，不敢还手。眼见玉细从地上站起来。
“战千没人教你，我代他们教你，在血族里是谁说了算？”赫离掐起欧阳璟的脖子扔向那张滴了水的石椅，欧阳璟被砸墙上滚落在石桌脚下。
水？欧阳璟看着桌下被水浸湿的地面，想让他受了伤遇水？这老家伙，自己站得离水源最远，把他丢到水里？
“离爷，算了吧，孩子还小不懂事，要慢慢教。”一个女人出声道。
“现在就好好教教，毛还没长齐就胆敢妄想占有血族城？”赫离眼看着徐凯印的手臂已经恢复，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欧阳璟忤逆长辈，血族不会接受这样的人接手鲸城的。”
“我认你做长辈了吗？”欧阳璟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扶着后腰，感受着断裂的胸椎骨在复原。欧阳璟抬头看看他头顶上兵器，战千禹杀出城的那把剑就在他的头顶。
“璟，叫声离爷给离爷道个歉，动手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一个老人劝道。
“战千的歉，赫氏受得起吗？”欧阳璟冷笑一下，跃起踩在石椅靠背上取下墙上战千战的剑。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徐凯印闪移到欧阳璟的面前手还没碰到欧阳璟，欧阳璟抓住他的手侧身向后拉，伸腿绊倒徐凯印后踩在他的背上，剑锋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璟，不能杀。”玉细出声阻止。
欧阳璟把剑移到徐凯印的耳边，轻轻一转，在墙上挂了一千年的剑刃依然削铁如泥，徐凯印的耳朵掉在地上。
“欧阳璟！”
“离爷，救我。”徐凯印哭喊道。
欧阳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拍下血耳的照片，松开脚下的徐凯印：“昨天你在我家门口开的那枪结清了。”
“欧阳璟，你好大的胆子。”赫离闪移到欧阳璟面前时欧阳璟已经提剑抵在他喉前，眼神凌厉，就连战千禹也不敢用这样眼神看他。
“我大不大还用你说？”欧阳璟的剑抵在赫离面前，一点点逼近赫离。赫离是恐惧这剑的。这把剑是战千战的繁衍剑，血族遭围的那天是战千禹携剑杀出城来，被赫离强制与各个老人的武器留在山洞。
“你这是造反？”赫离话一出，几个老人围上来，玉细挡在欧阳璟身前，从腰带上抽出一把泛着银光的软剑，随着欧阳璟的剑，稳稳地指向赫离。
赫离一声冷笑，他等的也是这一刻，只有他们出手，在这些老人面前出手，他才够理由下手。
“不对，这叫夺权。”欧阳璟咧嘴笑起来，赫离想激他动手？这招，伊寻早就用过了。
“哈哈哈，就凭你和玉细吗？”赫离哈哈大笑。
“凭的是战千战。”欧阳璟收回剑，战千战的名字说得格外响亮。众老人听到战千战的名字面面相觑，纷纷看向赫离。
这孩子居然直呼战千战的名字？欧阳璟左手拿剑划开右手手心，血涌出来滴在地面的水渍上融进水里。他将手心的血滴入剑茎上的图腾里，鲜红色的血印从剑茎向剑锋攀延，至剑锋时瞬间吸入剑身。战千战的剑在千年后再次被激活。
众老人在千年前都见过战千战繁衍刀，当时的他们群居在一起，并没有纷争，那是属于他们的和平年代。伊寻带回来的不是战千禹，是战千战？
“今天起，血族由战千说了算。”欧阳璟的话让赫离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千年前的雨夜在他的脑海里记忆尤新，战千战已死，血族已经是他的，这个事实已经过了千年，战千禹已死，战千系再也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他匹敌，从中里冒出来的小子？凭着这还泛着人类的血腥味的毛孩子妄想用战千战的名义推翻他？
“找死了你！”赫离恼羞成怒，被身边的老人拦下。
“璟，血族从来没有谁说了算。”
“今天起就有了。”剑在欧阳璟的手中越来越重，一股能量从剑里聚在他手心里的图腾。图腾里的血性在接纳新的血性，是战千系最年轻最新鲜的血性。
欧阳璟把剑尖支在地上，太重，他拿着有些累，剑里的血性渗进他正在愈合的伤口，在他的身体里流窜，这感觉，有点恶心想吐。
“你太年轻，接管鲸城不合适。”
“你们事儿好多噢。你们说说谁合适，我们就打一架吧，别磨磨唧唧了。”欧阳璟手心的伤口愈合，手中的剑渐渐油光发亮起来，他伸手摁下玉细的剑，指着捂着耳朵的徐凯印问：“他？”
“玉细，你们战千的人越来越放肆了。”赫离话刚说完，徐凯印向伊寻移动，被欧阳璟截在一米开外。
“你碰他，我第一个先杀你。”欧阳璟咬着牙狠狠说道。
“族人不可互相残杀这个规矩你不懂？”
“规矩是战千定的，也由战千来改。”欧阳璟挥剑扎在身后的洞壁上，洞壁里的水声吵得他越来越烦躁，他把剑拔出，山水从缝隙中喷出，徐凯印捂着耳朵连连后退。
“战千禹在雨中一人独杀围城的人类，你们这群老家伙躲在这里谋了战千的权力，把战千战的剑留在这山里千年，今天我要拿回战千的东西，你们非要踩在这血族城上再杀一次吗？”欧阳璟再次划开右手掌心，握紧刀茎，刀尖抵在流出水的缝隙里，水顺着藤状剑身流到他的手上，淌过他的手，将血化成水滴在地上。
“璟。”玉细看着水流进欧阳璟的伤口，吓坏了，血族的弱点伊寻没有告诉欧阳璟吗？伊寻还这么淡定的站在他的身后？
欧阳璟的伤口并没有像大家以为的开始化成水散开，剑身在欧阳璟的手里泛起红光。
“禹？”玉细呼唤着战千禹的名字。
“你，不惧雨水？”老人们惊讶着。
“我惧个屁！”欧阳璟把伊寻护在身后，剑身已经浸湿，指向赫离：“细爷，这里还有哪个是战千的人来着？都杀了行不行？”
“璟。”玉细被欧阳璟的呼唤叫醒，将软剑收回腰间：“祭山不可杀戮。”
“他们不是来祭山的，是来祭我们的。”
“离爷，你们也看到了，战千有能力接手鲸城。”玉细笑着，站在欧阳璟的身边，无比自信。在血族里低了一百多年的头，该抬起来了。
“今天战千接手鲸城，明天就要一统血族了是吗？”赫离站在老人中间，就算他不惧雨水，他是战千禹，千年来战千禹都得不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落在一个族系里最小的毛孩子手上，这么有野心的孩子今天不压制住总有一天会把血族的天翻过来。
“对。”欧阳璟点头应道：“我今天上山，就是为了一统血族，从今天起，血族由战千说了算了，我会打开血族城的通道，每年在这血族城上，祭城。”
“你会开血族城的通道？”众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