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虎被撩拨的口干舌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周豹坐在一旁，看着心头痒痒，恨不得也从旁边拉一个姑娘来。但他生性胆小，总是有贼心没贼胆，只好拿起另一个茶盏，靠着椅子闷闷不乐地喝着。
半柱香后。
张虎虽心痒难耐，但一直盯着茅厕方向，却始终没见白芍出来，终于忍不住问道：“美人儿~你当真看见了那姓白的小子进了茅厕？”
“那当然…”
话音未落，张虎周豹二人已经齐刷刷地趴在桌子上。姑娘妩媚一笑道：“是假的了~”
不远处，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带着一个丫头款款走来。
正是青姨。
姑娘连忙迎了过去，行了一礼道：“鸨妈妈，兰香都依照您的吩咐办好了。”
原来这姑娘名唤兰香。
方才张虎周豹二人被耍得团团转，没想到连姑娘的名字都没问。
“嗯，香儿做的不错。”青姨点点头，目光一瞥桌上的一百颗灵石，略有所思。
鸾凤楼的姑娘各个擅长察言观色之术，兰香自然也不例外。她立即将桌上的灵石收入袋中，交到青姨手上。
不料，却被青姨一把推了回去，“不必给我，都是你自己应得的。”说完后，竟有些嫌弃地嘀咕道：“出手一点都不阔绰，还装一副大爷。虽是同门，却比那白公子差远了。”
兰香连忙将灵石收起：“谢谢鸨妈妈。”
青姨道：“下去忙你的吧，晚些时候来我房中领赏。”
竟然还有赏钱？
兰香闻言一喜，忙行了个礼：“是，兰香告退。”
青姨转过身去，对着墙角处做了个手势。
下一秒，暗处走出两名身穿杂役服的精瘦男子。一眼望去，此二人目光如炬，身法飘忽，步履轻盈，显然是一把好手。
二人走上前行了个礼道：“参见青姨。”
“免礼。”青姨做了个手势，然后吩咐道：“将桌上两人扶起来，随我同去二层牡丹房。其余的人，做自己的事去吧。”
一众丫鬟答道：“是。”
由于方才茶盏投毒之事都发生在角落不起眼的桌上，所以根本没有引起周围注意。可一见青姨走在最前方，后面两人各扛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朝楼梯走去，周遭目光立时投了过来。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吃着小菜，侃侃而谈道：“瞧见没有，我说什么来着？如今是乱世，就算叩剑宗又如何，还不是要这鸾凤楼找姑娘。”
对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点点头道：“兄台说得有理。可我怎么瞧着那俩叩剑宗的弟子好像全身无力，被扛着上去呢？”
小尖嘴说道：“诶，这你就不懂了吧。常言道：美女让人如痴如醉。那些个叩剑宗的弟子，除了修炼还会个什么？一见美女，还不是魂不守舍的跟了去。就算心智坚强又如何？也不过一秒破了功。”
“原来如此，受教受教。”络腮胡说完，一把将旁边的姑娘拉了过来，道：“本大爷要是也能看姑娘看醉，那该多好！”
那姑娘直接顺势坐在络腮胡的腿上，娇声道：“官人说的哪里话~碰到官人这般英俊潇洒的，先醉的自然是我们这些奴婢呀~”
“啧啧啧。”小尖嘴咂着嘴，坏笑道：“谁家姑娘瞎了眼能被这等毛糙的人迷倒？不过嘛，要我说，拜倒在你包里的金银财宝上倒不是没可能。”
说完，左邻右舍不约而同传来一声哄笑。
“笑个屁！本大爷难道不英俊潇洒？”络腮胡面红耳赤，一时间下不来台。一怒之下，竟真的从怀中取出三个金元宝塞到姑娘怀中，大咧咧地问道：“美人儿，我说的对不对？”
那姑娘一把将金元宝接过，塞进肚兜里，喜滋滋道：“那是当然了官人~在奴家眼中，官人就是最英俊潇洒的。”
说音刚落，周遭又哄堂大笑起来。
……
二层，牡丹房中。
就在刚刚，白芍已经彻底地瘫在椅子上。缓缓地睁开眼，见月儿已经站起身来，拿出手帕擦着嘴角，这才回过神来。
“月儿，你方才……！”
月儿笑了笑，又故意抿了一下嘴角道：“怎么？公子吃干抹净却后悔了？”
“哪里的话？吃干抹净的明明是你吧！”白芍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奈何之事的确回味无穷，只好如实说道：“不后悔。甚至可以说…非常好。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如此，我记得只让你按捏肩膀而已吧。”
月儿翻了个白眼道：“怎么，就准许你们男人平日挑选心仪姑娘，就不准我们女孩子对中意之人主动一些？”
你这好像所答非所问吧！
白芍一时错愕，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可在下一没显赫家世，二没高超的修为，不知月儿姑娘到底看上了在下哪里？”
“白公子真是妄自菲薄。”月儿笑了笑：“公子虽然没显赫家世，却能拜入天下第一的叩剑宗；修为眼下不高，以后却未必差了。再者，公子只言片语便可推知月儿身份，仅凭聪慧这一点便很对胃口。要知道，月儿最讨厌蠢货。”
“嗯。”白芍一听夸得头头是道，微微点头，心中早已暗喜起来。
殊不知，月儿随后语出惊人：“还有一点。公子的味道，似乎还不错~”说完后，刻意地又舔了舔嘴角。
白芍：“……”
“总之，公子莫要感慨了。要知道，来青楼不就是来享受的？”
倒是的确如此。
享受也是真的享受，至少感官上已经拉满了……
又回味了一番，问道：“月儿，以前对别人可也曾如此？”
月儿叹了口气：“自然是没有，毕竟前些日子才刚刚成年，否则被鸨妈妈知道定会挨板子。不过嘛，其他姐姐们这般倒是见过不少次，今日也算我得偿所愿吧。”
白芍劝导：“那以后不要和别人这样了。其他人这般是维持生计，而你不同。既然很得你那青姨宠爱，自然衣食无忧，应好好珍惜自己。”
“嗯？和别人不要这样……”月儿准确无误地听错了重点，斜眼道：“难不成公子的意思是，希望月儿只对你一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