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没准孙教授有他自己的想法也说不准。”顾祈耸肩，从欧语的腿上起身，坐起来。
“毕竟你也知道的，他这个人本来年纪就大了，性格本来就小孩子心性，老了就跟个老顽童一样，谁也摸不准他究竟抱着什么心态。”顾祈慢悠悠的说着，然后从欧语手中拿过手机，娴熟的点开文件。
一下子参加比赛的所有人的名单和成绩都出现在了他眼中。
他慢悠悠的往下翻着，试图找到自己学生的名字。
欧语有些疑惑的凑过身来，“怎么？这次他们考的很差，排名那么厚的吗？”
她记得以前比赛他们学校都是一点开文件就立刻找到了他们的名字的。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几年为了不打击学生他们选择把学生的成绩混乱排，不再是按照以前的那样从高到底的往下排了。”顾祈解释道。
然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一个学生，他拿起笔把成绩记录下来。
欧语凑过去看了一下，88分，还行。
接下来的就是76分，89分……
终于将整个名单都看完了，顾祈也将自己学生的成绩记录好了。
他锁上手机的时候就看到欧语一直在皱着眉。
“怎么？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吗？”顾祈问道。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几年究竟是你的教学水平下降了还是他们根本没有好好学习，不然怎么成绩考的那么差。”欧语毫不留情的直接打击道。
他们做的那份试卷说实话欧语也已经做过了，基本上他们每考一份试卷欧语也就跟着他们做了一份试卷，但是从来没有考过那么低的分数。
甚至连76这样的分数都出来了。
“究竟是你的教学质量有问题还是学生的问题，这么简单的卷子竟然还能考出那么低的分数。”
顾祈无辜的看着她，“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我就是怎么教他们的，只是奈何他们的领悟还不够，这也没办法。”
“而且你也知道能在这里参加比赛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很厉害的人，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天生就是个学霸？”
“嗯？15岁就获得全省高考状元的欧语小姐？”
特别是最后一句上扬的“嗯”，让欧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欧语嫌弃的摆摆手，“得了得了，别这么喊我，这都是7年前的事情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吗，但是单单只是15岁就获得高考状元这个名号，就已经打败很多人了吧！”顾祈不在意的说着，“毕竟人家都是17，18岁，而你是15岁。”
在“15岁”这里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15岁这个数字就足以让你成为很多人心中的模范了吧！”顾祈道。“要是你再晚几年参加高考，恐怕就不是全省高考状元这个成绩了，应该说是全国。”
欧语没有说话，只是眨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啊，今晚的月色真美。”
“我看过你的高考试卷，欧语。”顾祈突然道出这一句话。
欧语微微一怔，然后转过头皱着眉看着顾祈。
“所以呢？你想要表达什么？”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高考的时候并没有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欧语撇过头，躺在床上。
“你想多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你高考试卷上那些错的地方完全都是一些基础题，至于后面的那一些难题基本上你都对了。”
“这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不是我粗心大意吗？”欧语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当年的高考试卷虽然是难，特别是那些大题，但是那些难题都是又开始的基础题而凑成的。”顾祈盯着欧语的眼睛，严肃的说着。
“那些大题一开始必须要解开前面的基础还能解开后面的大题，而你当初大题全对，但是基础却是错的。”顾祈说着挑眉，“这还不足以证明你是故意的吗？”
大题全对，基础越是简单的就越错。
他甚至还记得当初他拿到欧语的高考试卷的时候，看到欧语第一题就错了的时候那时候惊讶的心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可以拿到全国状元的你为什么要故意做错去当一个全省状元。当时我想你大概有自己的缘由在里面吧！”
欧语听完顾祈这一番长长的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
顾祈听到欧语这满不在意的顿时就皱起眉，“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态度这是很不尊重当时和你一起考试的考生，同时也是不尊重高考这个重大的考试。”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尊重他人，但是我那时候心情是真的不好。”欧语垂下眼睑，“那时候我我才刚刚分手，心情本来也不是很好，然后又被父母天天说着要认真对待高考。”
“所以你就起叛逆心了？”
欧语点点头，“事后我虽然也有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因为大家都那么用心的对待高考，我却把它当做发泄的地方，但是那个时候试卷也已经收上去了，我也没有办法。”
听着欧语的语气，顾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揉揉欧语的脑袋，“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当初他拿到欧语的高考试卷的时候，曾经是有过第一时间就拒绝收这个学生的，但是当他听到这份试卷是出自一个15岁的女孩之手，他又犹豫了。
15岁的女孩，心性还不成熟，想事情也没有那么全面。
他能从那份卷子里看出她发泄的心理，但是也看出了她努力的成分。
天才从来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获得这个名号的，他只是暗地里做着更加不为人知的努力所以才能被扣上这个名号。
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还是决定收下这个学生的原因。
虽然心性并不成熟，但是一点都不比人家差。
光是这一点他就愿意原谅她对高考的不尊敬而去收了这个年仅15岁的学生。
“以后你可别再这样做了，因为这不仅仅是对别人的不尊敬，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顾祈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挤出这一句话。
“我知道啊……所以面对现在的工作我一直都在全力以赴。”